“这是大好事啊。”陈永华作为台湾的内政总管,惊喜交加地表示赞同:“三藩皆反,晋王、浙东再加上王上,清廷哪里是我们的对手?他们的精锐已经连川西的农民都打不过了,就是邓相不在我们也能一举光复长江以南。”
说道这里陈永华不禁有些激动了:“光复神京是先王毕生的志向,王上饮马长江,先取南京,然后与晋王会师安庆,不但完成了先王的遗志,也能留下千古美名啊。”
虽然邓名和郑经的关系相当融洽,这次邓名出兵南洋郑经还派心腹冯锡范随行,不过为延平藩扩充地盘的好事,陈永华当然不会反对。在这个问题上,陈永华觉得三藩和台湾的共同利益更多,再说邓名扩充地盘的时候,从来也没有经过台湾同意不是嘛。
“可为什么三藩要挑这个时候反正?”郑经质疑道:“为什么要挑保国公出海的时候跳出来?他们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吧?”
“无非就是想争取一些功劳罢了。”陈永华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这对大王也无害啊。”
“唔。”郑经似乎对陈永华的反应不是很满意。
“大王,依末将之见,我们不应该去打南京,而是应该去打福建。”刘国轩大声说道:“还有广东,也很值得去打。”
“为何?”陈永华惊叫道:“三藩若是反正,我们就算怀疑他们不与他们会师,也不好去打他们吧?”
“此言差矣,”刘国轩笑道:“陈大人以为,虏廷和耿精忠谁强谁弱?”
“当然是虏廷强。”
“就算虏廷不管,那耿精忠去火拼赵国祚和蒋国柱,胜负如何?”刘国轩追问道。
陈永华沉吟了一下:“五五开吧。”
“我倒是觉得耿精忠赢面较大,虽然江南和浙江比耿精忠富裕,但兵肯定比不上耿家的藩兵。正如吴三桂所说,如果我们参战而虏廷不插手的话,赵国祚和蒋国柱必败无疑,那样耿精忠肯定要和我们争抢地盘,如果我们不答应他说不定耿精忠还会和我们动手;虏廷肯定不愿意失去江南的赋税,说什么也要再拼一下,到时候我藩的水师、兵马机会顶在前面,而耿精忠反倒会在我们兵马的庇护下壮大。”刘国轩这一番让郑经听得连连点头,但陈永华明显还没有醒悟过来,刘国轩就进一步说明:“而我们可以假意答允吴三桂和耿精忠,闻知我们肯出兵,耿精忠必定心急火燎地出兵浙江、江南抢占地盘,他的后方空虚,我军突袭必定能大获全胜——这时耿精忠正在前线和蒋国柱僵持,分身乏术一定会割地求和。等耿精忠拿下了浙江,我们就先拿走半个福建;等耿精忠杀进了江南,我们就把整个福建都拿到手——除非耿精忠想腹背受敌,或是甘心放弃他刚奋力夺取的富饶土地,否则他就一定会一次次满足我们的要求,割让土地给我们。”
陈永华听得目瞪口呆:“可要是耿精忠气急败坏,又叛变回去怎么办?他可不是什么忠臣孝子,靠不住的啊。”
“不错,耿精忠靠不住,其实尚之信也一样靠不住,所以我们与其寄希望他们能和我们精诚团结,还不如拿下他们的福建和广东,这两省若是能牢牢掌握在大王手中,一定能发挥更大的用处。”刘国轩说完见解后,就转身向郑经抱拳道:“末将一点儿愚见,敢情大王定夺。”
刘国轩这套“一鸟在手,胜过两鸟在同盟手”的理论显然很合郑经的脾胃,延平郡王抚掌大笑,决定给演一出黄雀在后的好戏:“就这么办,回信告诉吴三桂我同意了;不过本藩要先按兵不动,等耿精忠和尚之信出兵后,本藩就先取福建、再取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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