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高歌而去。
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在朱唤儿的眼里,却似朵朵莲花鳞次绽放。
跪坐在暖炉旁发呆,朱唤儿心思恍惚,纨绔那一段小曲儿端的豪气无边,凶横而猝不及防扑面而来,狠狠冲击蹂躏着芳心,宛若在其中种下了一颗懵懂种子。
紫气东来时,便是你这舞象燕雀光耀秦淮的时候吗?
原来纨绔并不是他表现的那般,亦是一位大好男儿!
许久,朱唤儿才掩嘴惊呼,纨绔这是出去和宗平哥汇合,他们是要去杀人吗?不是说只是拿下那个凶手,把环月从柳府抢出来就好吗?
这一夜,多少人夙夜不眠。
而有些不幸的人,在夜半时分被人从温热的被窝里叫醒,心情本来就够不爽的了,打开门一开,门外竟然哗啦啦站了十几个手执长棍的大汉,顿时吓了个屁滚尿流。
这便是柳府那个看门小厮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李凤梧站在风雪里,身后是十几个宗平最信任的兄弟,这些人无一不是练家子,有几个脸上甚至还有刺青,显然是曾经犯过案的江湖草莽。
李凤梧面无表情,冷淡的对那屁股尿流的小厮说道:“去将你家老太爷叫来,就说李府上门领回被柳家私扣的丫鬟。”
那小厮慌不迭跑进院内,一刻后,院子里喧声四起,烛火辉煌。
上了年岁的柳青染裹着棉袄和大衣,带着柳子远等人怒气冲冲的来到大门外,先声夺人:“李家小官人,你这是要作甚,休怪我不给情面报官,治你个私闯民居的动乱之罪。”
李凤梧看着长发凌乱的柳青染,笑了,却是那种毫无情绪的皮笑肉不笑,令人觉得分外寒碜,“青染公别来无恙否,不急,你可以先梳理下头发整理下衣衫,别辱没了斯文,也不用报官,我们可不曾踏足柳府一步。”
柳青染顿了顿手中的鹤首手杖,“小官人半夜兴师动众,究竟所为何事?”
李凤梧拈了拈自己的鼻梁,用脚铲了铲地面的积雪,耸耸肩:“我所为何事,青染公不心知肚明么,用得着鼻孔里插大葱装象么?”
柳青染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胡闹,我怎知道小官人你如此行事为那般,还是速速离去,不要误了卿卿性命!”
李凤梧没有再理睬柳青染,看着那柳子远笑道:“子远兄,真没想到你有如此大才,竟然能担当拉皮条的功夫,将我家丫鬟介绍给你那在京城堂哥当小妾,柳子承娶了那位尚书的女儿,又怎么可能纳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为小妾?骗骗她也就罢了,不曾想你竟然看她有几分姿色,半夜爬上了她的床,就不怕吃干了抹不净么?给我说下,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老少不嫌,胃口可真好。”
柳子远脸色涨红,挥袖绝然道:“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