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了些在平民百姓眼中都是大事,但在赵昚眼中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后,又发布了一些人事变动的旨意,本日朝会似乎要落幕了。
赵昚问了句众卿家还有何事启奏后,大庆殿安静了一刹那,旋即六部之中走出一位大佬来,手持朝笏秉礼道:“臣有事启奏。”
赵昚不着痕迹的笑了,一旁的谢盛堂心里也笑了。
这个时候这位大佬出头,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件事那个人。
果不其然,这位六部之一的礼部大佬慷慨激昂振振有词,“建康有士子李凤梧,本受天恩宣召,理应秉礼秉制,以所怀之才厚报天家之恩,却以庶民之身抗旨不遵,其辞以儿女情,甚为荒唐儿戏,此为大不敬天家之罪,恳请官家降罪于他,以儆效尤!”
这位大佬自然是礼部尚书魏杞。
话音落地,哗啦啦一声,礼部诸官齐刷刷的站了出来,“臣等附议。”
再之后,与礼部尚书魏杞交好的工部尚书王望北和户部尚书曾怀两位大佬及其官员也齐刷刷站了出来,“臣等附议。”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东府及诸寺监官员,这其中自然有太常卿柳相正。
倒是西府枢密院诸部,无一官员附议。
赵昚笑了笑,“那卿家以为当如何处置?”
魏杞大义凛然的道:“此子罔顾天恩,目无礼仪,着实有失我读书人之理仪,应剥其科举资格,永不录用!”
大宋毕竟是个读书人的天下,断然不会因此就来个杀头甚至满门抄斩什么的,这样的处罚对读书人而言,已是极重极重。
赵昚不置可否,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西府,尤其是枢密院几位官员。
如今枢密使悬置,枢密院最大的官员便是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蒋芾,同知枢密院事、保和殿大学士陈俊卿,这两位成了西府顶梁柱人物。
虽然官职品秩不如东府的两位相公和参知政事洪适,但实际上却是可以抗衡的。
此时看到官家目光,哪会猜不透其中曲折,陈俊卿便出列秉礼奏道:“臣斗胆,觉得此事如此处置大为不妥。”
赵昚哦一声,“陈学士有何高见?”
陈俊卿大声奏道:“魏尚书所言,臣不敢苟同,我大宋以文立国,素来惜才如子,且不说前有王荆公后有苏相公之轶事,彰显了我读书人的风骨,且说李凤梧之不遵,实在情有可原,诸位皆知,读书半生只为一朝入仕谋天下福利,李凤梧既能力压慧子木待问夺得苏园学会魁首,必然是才情卓然之辈,焉能不识礼仪,其辞之首是为肩伤,其辞之二是为秋闱,皆在情理之中,无错只有,其辞之三是为新纳美人,少年热血刚正,亦是人情伦理,何罪之有?”
赵昚微微点头。
魏杞正待辩驳之,不料蒋芾站了出来,“臣听闻得那建康李凤梧品行不端,且不说与小妾白日宣淫这等大不雅之事,民间多有传闻,这位建康小官人调戏有夫之妇,勾引良家妇女,声名狼藉,是否应得官家大宋雏凤之谬赞?臣以为,当留此子于建康,以观其后行,若着实失德失礼,秋闱春闱后再夺其科举资格亦不迟。”
这下那些附议魏杞的官们郁闷了。
好你个陈俊卿和蒋芾,一唱一和,一褒一贬,倒是让李凤梧屁事没有了。
魏杞又欲辩驳之,却不料赵昚率先说道:“两位卿家说的在理,我大宋断然没有因抗旨便剥其前程的粗蛮之举,但李家小官人失德之事确有不妥,然建康远离大内,我等也无法明辨真相,朕便再宣旨于他,着他奔赴临安,到时候诸位贤卿与朕一起审视,若真是失德失仪,朕便叫他终生不得入贡举。”
赵昚都如此说了,此事盖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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