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梧打开公文一看,笑了,和自己预料的不差。
一年薪俸么……这才值几个钱,关键是通过这件事让朝堂官员知晓,我李凤梧在官家眼里还是有点分量的,你要是没点分量就别想着来动我了。
而且通过这事,成功的把别人怀疑自己出使金国期间和赵云兆、卢仲贤抱团的想法打消。
怎么看都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过问题还是存在,这种策略只能吓住一般官员,对于赵惇赵愭这两兄弟来说,效果等同于零,所以自己的处境依然危险。
这临安官场,一旦扯开了那真是步步杀机。
如果自己意料不差,从今日赵云兆参自己一本开始,赵惇和赵愭两兄弟会对自己下刀了,尤其是赵惇,以这位神经皇帝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安然无恙的去春闱。
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气死的人,你还能指望他大度?
……
……
青云街,相公府邸。
汤思退惬意的躺在摇椅上,两个丫鬟恭谨的为他敲着腿,在他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位年纪轻轻的官员,虽无卑躬屈膝的奴才状,却也无读书人的风骨傲气。
若是张浚看见这一幕,怕是要被气死。
这人豁然是刑部左侍郎张杓。
“张侍郎怎的有空拜访某,莫不是为你父来敲打某?”汤思退也很诧异,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对这个年轻人始终怀有警惕。
张杓笑了笑,“相公权倾天下,我怎敢做那等劣事,今日拜访相公,着实是想提醒相公一二事。”
汤思退哦了声,“某还需要你提醒?”
张杓看了一眼为汤思退翘腿的丫鬟,汤思退挥挥手,俩丫鬟便悄然离开。
张杓这才道:“汤相公宰执朝堂,自然不需要我这区区侍郎提醒,不过……”张杓顿了下,“相公如今权倾天下,难道没想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汤思退冷笑一声,“笑话,某已是大宋左相,还能如何再进一步。”
张杓笑而不语,转头望向青云街南边方向。
汤思退悚然惊心,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是说……”
张杓立即打断汤思退,“我什么都没说,汤相公心知肚明便可。”
汤思退也惊醒过来,不由得对张杓刮目相看,沉思了片刻才道:“这事某已知晓,会考虑的,不过你回去转告那位,官家初等大宝,且现在局势不稳,提立储只怕会适得其反。”
张杓苦笑,“我也如此认为,可那位等不下去了。”
汤思退点头,“论身份、地位,他都是首选之人,何须太过担心。”
张杓忽然压低声音,“相公或许不知,咱们的大宋雏凤和某位殿下走得很近,现在就担心另外两位联合起来,所以这事必须早定。”
汤思退愕然,这就难怪了,如今李凤梧虽然只是个从八品官,风头之劲却俨然是中枢宠臣的待遇,若他背后的那位殿下和另外一位殿下联手,纵然是大皇子也觉得不安稳。
“难怪你当初会参李凤梧。”汤思退这才明白过来张杓为何会站在李凤梧的对立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