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学无人不知,李凤梧的处境着实有些凄凉。
李凤梧谢过,暗自有些奇怪,都快春闱了,还捡视什么学业,这个时候国子监不是应该配合着礼部,开始为春闱做准备么。
不过自己虽然求学时间短,但就算是人才济济的太学上舍生中,若论真实才华或不足以成为翘楚,但制式、帖和墨义是自己擅长的,而诗词赋自己略输,毕竟才情不够。
但策论这玩意儿自己却不畏惧任何人,毕竟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见解更为深刻,加上制式上不出错,但有策论出必定斐然。
是以对此次检视并没有放在心上。
国子监祭酒、司业的检视学业远远达不到天子巡视的程度,实际上和校长查巡类似,太学生们照常上课,祭酒陈伸和司业赵云宸、苟悦三人在太学祭酒程大昌的陪同下,依次到各堂检查,顺便抽查几位学生的笔记功课。
李凤梧近期在太学求学,获益匪浅,自我感觉比起秋闱时的水平要上了一两个台阶,是以听课分外认真,根本没注意到国子祭酒陈伸等人走进了课堂。
直到授课的太学博士停声,李凤梧才发现自己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好几个人,程大昌是自己认识的,其余三人则从没见过。
而其中一个三十五六的人则有些眼熟,略一思索,便猜到了此人是谁。
国子监司业赵云宸,和赵云兆同宗同脉,两人有几分挂相。
一位同样只有三十五六的削瘦中年人拿起李凤梧的笔记,仔细端详看了许久,才道:“笔记倒是细致,只是这字着实太过拙劣,如此造诣怎过的考试入太学?”
李凤梧一阵郝然,这是自己的死穴,虽然一直在练欧阳询的楷书,可提升得确实缓慢,估摸着整个太学三百人,自己的书法造诣是垫底的存在。
在最后的程大昌上前解释道:“陈祭酒,这位是承事郎李凤梧,是官家御口批审,免试太学上舍生,并不是通过考试进入的太学。”
李凤梧恍然,原来这位就是国子监祭酒,从三品大官陈伸啊。
只是这节奏,怎么看都是找茬的吧。
这货是从三品大员,相当于教育部长,完完全全有资格参加朝会,而自己当初被赵昚免试进入太学,这是在大庆殿当中宣布的,陈伸不可能不知晓这事。
此时却故意装糊涂,一看就是找茬的节奏。
果不其然,陈伸眉头微蹙,“自上皇设立太学以来,到如今官家巡视太学,太学之势俨然有凌驾于国子学成为最高学府的格局,如此种种,虽是官家御口亲批,若是无才无德之人,某也不能让你尸位素餐,在太学中靡费额银。”
这话说出来后,程大昌,赵云宸和另外一位微胖的国子司业苟悦顿时心中一惊,陈祭酒这是有的放矢,难道是要为难李承事郎?
一边是上司,一边是风头正劲的大宋雏凤。
赵云宸和苟悦果断选择旁观,程大昌因近些日子和李凤梧有所接触,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李凤梧说点什么,“陈祭酒有所不知,李承事郎虽然书法造诣略逊风骚,但在学业上却优于常人,来年春闱必然高中,应不至于靡费额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