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时分,朱唤儿和李巨鹿倒是和李凤梧一桌,不过此时有外人,自然要顾忌着点。
甄士德确实有些意外。
最早以为朱唤儿是知县大人的小妾,后来接触多了,才知晓只是个女婢,那李巨鹿也只是个恶仆——当然,并不知晓李巨鹿其实是李凤梧的义兄。
看到三人同桌吃饭,很有些不解,咱这知县老爷怎的如此不顾礼节,堕了自己的威望。
此时见状,也只好落座。
亲手为李凤梧倒满一杯酒,道:“下官敬您!”
李凤梧喝了口意思意思,笑道:“怎么个情况?”
甄士德也放开了,夹了个花生米,嘎嘣脆,“黄县尉接到卢典吏等人,同时也说服了魏平江,此刻已在东津镇落脚。”
李凤梧嗯了声,“着人去通知魏府了没?”
“去了,且按照您说的,不会告诉他们魏疏柳和卢震在那里,据传回来的消息,魏平江很是配合,显然也不想让女儿私奔的事情闹得太难堪。”
李凤梧哈哈一笑,“配合就对了,不配合他那张老脸今后在襄阳还怎么见人。”
顿了一顿,“况且,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甄士德伸出大拇指赞道:“还是李知县妙计,只是下官有些不明白,为何要找王顺钦?”
李凤梧笑而不语。
甄士德是真不明白?
这货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深恐之后被朱文修秋后算账呐。
也不点破,问道:“卢典吏那边可曾想好了,卢震也是独苗,真舍得入赘?”
甄士德喝了口酒,惬意的道:“还能怎样,别人的黄花闺女都被你家独苗拱了,两个人又山盟海誓的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总不能真让两人无名无分一辈子吧,况且入赘魏族,对卢向东而言,完全是攀高枝了,哪会不同意。”
放下酒杯,“这事若是成了,卢典吏怕是要对您感恩戴德的。”
李凤梧耸耸肩,无所谓的事情。
这件事自己最开始只是想让魏族牵头,让整个襄阳的士族一起出钱,来修缮黄家堤以防水患,也算是自己到任襄阳没有尸位素餐。
不曾想后来随着落棋之后,心中灵犀顿至,反正要坑魏族,何不顺便也坑一下朱文修,省得这货到了襄阳后精力旺盛给自己找麻烦。
得知魏族二房魏平川在徽州做官后,李凤梧当机立断,让黄斐弘和甄士德找了个徽州来的读书人,将魏疏柳私奔的事情流传了出去。
然后等待朱文修入城之后,不论他是买宅邸还是租,肯定需要一个管家。
那么县尉黄斐弘和甄士德在襄阳的关系网就派上用场了。
恐怕朱文修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聘一个管家,偌大的襄阳却只有一个人来应聘:其余人被黄斐弘和甄士德的人拦下了。
所以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县尉黄斐弘和主簿甄士德在襄阳的力量,绝对不能用官职品阶来衡量。
一切都水到渠成。
只等魏家老爷子亲自登门拜访自己了。
李凤梧甚是嘚瑟。
哎哟卧槽,自己这手段玩的有点溜啊,这特么俨然就是仕途天才啊。
我果然是个雏凤。
我果然是要权倾大宋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