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震吃惊的回头。
却见自家娘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下了个很大的决心,“官人这几日忧心忡忡,坐卧不安,就连……就连……那事也多有分心,奴家知晓,官人是忧心家国大事。”
卢震有些愧疚,“娘子,我……”
却被魏疏柳堵住嘴唇,耳边传来柔情似水的呢喃声,“男儿壮志四方,家国天下,虽然官人多被人言文不成武不就,可我知晓官人之才不输魏家三哥,岂能蜗居区区襄阳。”
魏家三哥,魏疏笙,是魏平阳的二儿子,也是襄阳城如今统领两千新兵的实权校尉。
当然,他能留下驻守城防,和魏家在安抚使治所的运作不无关系。
在魏平阳看来,魏家已是襄阳第一望族,没必要为了个军功让儿子上前线,安全的呆在襄阳,今后再运作一番,再有徽州做官的二弟打点打点,也是能再上层楼的。
卢震闻言,心中豪情越发激荡。
魏疏柳轻轻的吊在卢震脖子上,贴在卢震身上,一双眼睛满是能融化坚冰的温柔,“官人若是想去,奴家这就去找爷爷说去,有他出面,官人还能赶上张大使等人,想必能在军中谋个职,趁着此次大战,攫取赫赫军功。”
卢震哂笑一声,“必败之军,你是让官人送死去么?”
魏疏柳讶然。
卢震笑着刮了刮娘子的鼻翼,“虽然官人我不知晓张超等人的战略,但他等妄图以大宋弱师,在光化军境内正面抗衡金人虎狼之师,着实有些纸上谈兵,我倒是奇了怪了,张超也不是个新兵,好歹绍兴三十一年还大胜过金人的,此次怎么就如此贸然出兵了。”
胸中韬略万千,却无知音,话匣子打开,卢震便收不住了。
尤其是娘子还一脸仰慕,让他更是有成就感。
叹了口气,“金人虎狼之师,如果我猜的不错,金人一者确实是为了李凤梧……就是我们那恩人的头颅而来,一者是为了牵扯京西南路,不让京西南路去支援两淮防线,是以金人在唐邓两州的兵力不多,但绝对是精锐。”
顿了顿,“如果我没猜错,那支援而来的两千骑军之中,至少有五百铁浮屠!”
魏疏柳倒吸了一口冷气。
纵然是深闺女子,也知晓大金精锐铁浮屠之威。
又听得官人继续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张超等人必然是在黑龙集一带伏击金人,如果他们没有昏聩到无能的地步,均州、随州兵马此刻必然已在路上,但是……”
卢震轻轻为娘子的捋了捋鬓发,又正了正那枚木簪子,摇头道:“他们难道没想过,如果金人邓州之兵,只以三千从黑龙集过,其余两万二千精锐,转新野,绕黑龙集而取古驿镇,那么吴家集一带的随州兵马能坚持多久?黑龙集和古驿镇的兵马能第一时间赶到支援?”
“就算赶到,疲惫之师又有多少战力?不过送死罢了!”
卢震眼眸里尽是无奈的深沉。
魏疏柳很是乖巧的配合着官人,“那依官人之见?”
卢震搂着娘子的翘|臀,很是惬意的享受着温软满怀的感觉,道:“骑军怕是要全军覆没,步卒能撤回一万,便算侥幸。”
魏疏柳大惊,“那可如何是好,如此襄阳还能守住?”
卢震哈哈一笑,豪情万千。
“一万兵马,足以守襄阳。”
守城,只要守将不昏,半数而守足以。
何况是大宋第一城池襄阳!
正常情况下,一万兵马足以守三万雄师攻城。
顿了一顿,很是自负的道:“这是娘子的故乡,官人我这一生,都不会让娘子颠沛流离步赵室之凄凉,我这便去知与老大人,投军到三哥麾下,助他守下襄阳!”
魏疏柳心醉如饮,眼里满是幸福,小手贴在官人胸口,“那奴家便在家中守着官人归来。”
卢震大笑。
如此,大好男儿抛头颅洒热血又何妨?
我有才华满胸腹,然无伯乐知。
我有斩敌万人计,然无行军权。
我文韬不输韩重言,武略不逊白人屠,今起守襄阳,只为娘子安故乡!(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