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李凤梧正在整理行李,准备明日出发去江陵府接朱唤儿。
李巨鹿在一旁帮忙,本该是府治中帮忙的卢震倒是很悠闲的坐在一旁,拿着亲手冰冻的寒瓜吃得不亦乐乎。
听着吭哧吭哧的声音,李凤梧心情烦躁的将几本书丢一旁,没好气的道:“魏族大宅子被金兵一把火烧了,但你也不能赖在我这啊。”
卢震笑眯眯的,“你这里舒服啊。”
县衙远离北门,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李凤梧无语,“临安更舒服,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嘛!”
卢震竟然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不去。”
“说的官家好像会让你去一般,虽然你立下大功,不过依我看,你那妻兄魏疏笙会挪窝,你则很可能补他的缺。”
“光化军的缺多了去了,三哥那位置我不稀罕,张超的缺不也在嘛,再差也可以补彭见青的缺吧?”
李凤梧更是无语,“你这胃口不小呐。”
这货不仅胃口大,还有点不要脸,而且这种风格也体现在他带兵之上,带着敢死队夜袭金人铁浮屠,一看无机可趁,立马就溜了。
哪有半点敢死队的觉悟。
卢震撇撇嘴,“我是想补死人的缺,可比那位老留守之孙宗平好了许多。”
那货可是直接杀了赵川取而代之。
言辞间很是看不起宗平。
李凤梧摇头笑了笑,得意之人总相轻,但宗平和卢震两人,如今真是声名鹊起。
一者用险兵,一者用狡兵。
宗平行兵如刀锋,奇绝而险。
这和他从小就混迹江湖有关,骨子里就有着富贵险中求的烙印。
而长期混迹于胥吏中的卢震,则用兵如狡狐,完全以利益为上,不安寻常路出牌。
这是烙印在两人性格里的痕迹,很难说谁更胜一筹,如今两人在大宋军政界的名声,俨然有双壁之势,和那位千里纵江淮的李睿同声齐名。
大有大宋三叉戟的节奏。
沉吟了一阵,“待回了临安,我会给官家说说的。”
卢震吭哧吭哧的动作忽然僵了一下,旋即抬起头,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我可不想把命卖给你和那位丝毫看到立储希望的庆王殿下。”
李凤梧眼角微蹙,目光冷冽。
卢震浑然不惧,看了一眼浑身肌肉绷紧的李巨鹿,轻松洒意的道:“真被我猜中了?你该不会想杀了我吧?”
李凤梧给了李巨鹿一个眼神,然后看着卢震,“真不知道,你那小马谡之名怎么来的。”
卢震丢掉寒瓜皮,“所以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旋即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说我娘子究竟怀了个男孩还是女孩?离开襄阳的时候她可喜欢吃酸了,应该是个男孩罢?”
李凤梧有些茫然。
“我父亲这人啊,总想着抱孙子,说带把的好,当着疏柳的面我不好说他,其实呢,我也喜欢带把的。”卢震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所以呢,探花郎,咱们来打个赌如何?我赌——”
李凤梧忽然笑了,抢过话头:“我赌是个男孩!”
卢震被堵住,顿时一脸吃瘪,不爽的起身扭头就走,临出门时转身说道,“狗|日的探花郎,脑子果然转的快,难怪老子考不赢你们,终有一天老子也要让你吃吃憋!”
李凤梧哈哈大笑,“只是吃瘪?有人可是想当面给我一拳。”
卢震撇撇嘴,临出门时候挥挥手,“等老子当上节度使时,肯定也得如此,才能大快人心!”
李凤梧大声道:“只是节度使?有人可是奔着太尉去的。”
门外只传来卢震不屑的哼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