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旋即又坐了回去。
对李巨鹿道:“巨鹿,你走一趟,去看下那人的情况,要确保他不会出任何差池,记住,此人是咱们最为重要的人证。另外,着人去问下,皇城司那些东西还在没,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了它们的存在。”
想了片刻,觉得不放心,又对李巨鹿道:“通知张三,让他亲自去一趟江南大营,去见一下张拭等人。”
这个张拭不是张浚的长子。
是当初张浚任枢密使时候,负责保护他安全的那个虞侯张拭。
张浚致仕后,他护送张浚回到四川老家,被调到江南大营担任了一个部将。
不论怎样,布置好的棋子应该检视一遍。
如果真的爆发最后战役,这些东西就该发挥他们的作用了。
这一次,只能胜不能败。
败了,自己就得灰头土脸的想办法离开大宋——赵惇成为太子最后登基的话,以他和自己的矛盾加上李凤娘的关系,自己恐怕没有好日子过。
将这些事情布置下去,李凤梧这才起身,“我去庆王府等赵恺。”
现在需要从赵昚召见两个皇子的事情里,来揣摩官家的意思——是敲打两个皇子,让他俩暂时安静,还是暗示一下你俩争储可以,但要控制程度。
恐怕今日都会水落石出。
……
……
庆王府里,不仅李凤梧一个人在等。
李凤梧赶到的时候,赵汝愚正如坐针毡的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看见李凤梧,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尴尬。
奉茶之后,李凤梧落座。
赵汝愚尴尬的道:“你怎的来了?”
李凤梧嗯了声。
却并不想多说什么。
赵汝愚犹豫了一阵,还是说道:“局势有点棘手了。”
李凤梧点头,“你如何看?”
赵汝愚想了想,“虽然不明白汤思退为何忽然会选择了恭王殿下,想来是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逼得他不得不支持恭王。”
李凤梧喝了口茶,“可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汝愚摇头。
李凤梧也不清楚,于是书房里陷入了安静。
片刻后李凤梧缓缓的道:“这件事应该是恭王赵惇的手笔,牵扯到了张杓,从而逼得汤思退不得不站队,你当年输给柳子承,不算冤枉。”
柳子承的阴才,确实有些恐怖。
赵汝愚的脸色果然不好看,但显然也释然了许多,喟叹了口气,没有解释什么。
到了争储的关键时刻,李凤梧现在也不想疏远了赵汝愚。
毕竟这货也是个状元,而且如今在临安官场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将他疏远了,万一这货想不通,跑到恭王赵惇那边去了呢?
那就得不偿失了。
淡笑道:“等庆王殿下回来,赵兄可要好好出谋划策一番。”
赵汝愚愣了下。
旋即有些感激的笑了。
李凤梧称呼自己赵兄,而不是官职名,显然是想和自己重修于好。
认真的道:“李兄才是庆王殿下的肱骨,下官一切但听李兄之言。”
李凤梧眼睛倏然一紧。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在赵汝愚的眼里看到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一闪而逝,却又真实存在过……他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李凤梧多了个心眼。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何况是争储这种大事,官场上从来不乏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