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洪遵也行却礼离开。
兵部尚书汤硕看了一眼父亲,接到眼神示意后,也只好行却礼出了垂拱殿。
其余尚书王望北、王佐见状,也只能离开。
宗正寺卿赵恬、殿前副都指挥使赵珲、御史大夫赵作仁等纷纷离开。
眨眼之间,垂拱殿内,只剩下官家赵昚,内侍左都知谢盛堂,恭王赵惇,庆郡王赵恺,左相汤思退,右相张杓,参知政事周必大,枢密使蒋芾,同知枢密院事魏杞,以及太中大夫、秘书监、开国子李凤梧。
赵昚正欲说话,却忽然听得参知政事周必大出列道:“官家,臣忽想起,户部和工部那边送来的关于广南东路兴修水利的加急公文尚需处理,恳请立刻去处理,以免贻误黎民。”
赵昚愣了下,旋即赞赏的点头,“周卿家且去罢。”
周必大行却礼。
临走之前却看了一眼李凤梧,示意他拿捏好尺度。
李凤梧感激的回了个眼神。
参知政事周必大一走,魏杞也站不住了。
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既然参知政事周必大都不愿意掺和的事情,显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自己虽然也想支持未来女婿李凤梧,但这件事自己也得给他留下空间。
毕竟官家的意图很明显,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种情况下,垂拱殿人越少,李凤梧才越好发挥——如果涉及到赵惇和赵恺,显然这两个皇子也在盼望着垂拱殿人越少越好。
看了一眼汤思退和张杓。
却发现张杓一脸无所谓,心中恍然,张杓当然不怕。
而汤思退也恰好在看魏杞,显然也想知晓魏杞在争储最后关头的立场,不过眼神中更多的意思,也是在说,你也下去吧……
魏杞顺势而下,说道:“臣也有急事,官家……”
赵昚点点头,“去吧。”
魏杞行却礼离开。
如此,垂拱殿只有三位相公,左右相公汤思退、张杓,枢相公蒋芾,再加上一个李凤梧,以及两位皇子,官家赵昚和谢盛堂。
三位相公位高权重,自然无虞。
况且蒋芾本来就打定心思助李凤梧斗汤思退。
而张杓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也毫无离开的意思。
谢盛堂么……可以说是官家最忠实的心腹,赵昚也没想过让他离开。
垂拱殿里的气氛凝滞如冰。
赵昚的脸色不好,赵惇的脸色也不好,汤思退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赵恺么,显得轻松了许多,蒋芾气定神闲,等着李凤梧出招。
李凤梧却有些沉默。
许久没有说话。
官家也沉默着……
这便让垂拱殿的气氛越发凝重了。
汤思退咳嗽一声,“李太中,倒想知道,你意图以自己的不幸遭遇,来阻挠官家明断储君的千秋大事,究竟是有何居心?”
李凤梧看了一眼赵昚,沉吟了一阵,才道:“汤相公难道还不明白,下官的遇刺,不过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那一阵黑云压城么?”
赵昚心中一惊,李凤梧这是话里有话。
难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李凤梧并不是想拿盐官镇的事情出招?
毕竟盐官镇的事情只是策划了。
被自己派去的谢盛堂和李凤梧联手阻止后,是个未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