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劲有些‘王婆卖瓜’似的为自己的‘良相’美酒做了一番解说后,这才重新把话题转了回来:“何叔叔,我这酒名为‘良相”其酒性也如‘良相’。品起来似乎不烈,但是却醉人于不知不觉中。”
张劲对于‘良相’的一番见解,似乎让何爸爸颇有触动。
所以,当张劲话完后,何爸爸并没有再次纠结于‘自己醉没醉’这个问题,而是痴了一般的呆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杯子,口中轻声自语:“这就是良相,良臣……
多年来,我何过之自比古之良臣,自比魏征、范仲淹,自比戊戌六君子。针砭时弊,孜孜苛求。
到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看的远远不够通透。
……”
何爸爸的自言自语的声音,从低回开始,越来越高亢。至后来言辞激烈处,更是慷慨铿锵,似哭似笑。
原本坐着沉声低诉,也渐渐演变成为昂然而立的手舞足蹈。
这时候,张劲才发现,自己的劝解似乎越劝越糟。因为自己关于‘良相’的一番见解,何爸爸不但没从自责自贬中醒来,反而愈演愈烈。
甚至如今的何爸爸已经开始有些癫狂。
不过张劲转念间又想到,也许何爸爸今天一醉,发泄出来到更好一些,如果继续憋闷下去,谁知道以后钻了牛角尖的何大师会不会成为一个精神病患呢!
想到那种可能的结果,张劲干脆闭口不言,让何爸爸尽情发泄。
堵不如疏!
在张劲默默旁观中,何爸爸手舞足蹈的癫狂激昂了许久后,终于如疲累公牛般喘着粗气重新坐了下来,将自己的杯子往张劲的眼前一递后说:“醉了也好,没醉也好!至少现在我觉着自己很轻松,几十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谢你的酒,再给我满上!”
将张劲再次斟满的‘名相’一饮而尽后,何大师眼神越发迷离,忍不住轻吟:“你的‘良相’确实是绝世美酒,一杯饮尽前尘尽皆清晰,两杯饮尽烦恼烟消云散。魏武说的好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又是一番长长的吟哦,当越来越低回的声音走到无声处。何爸爸仿佛睡梦醒来一般,抹去眼角垂下的泪痕,擦去癫狂时口角淌下的口诞后,终于恢复了平常。
见到何爸爸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张劲再次为何爸爸斟满了一杯酒后,终于将话题转移到今天张劲前来的主要目的上。
“何叔叔,我想跟你谈谈我和清浅的事!”
张劲话出口后,虽然恢复平常的何爸爸表现的就像没有听到张劲的话一般,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杯中酒。但是张劲知道,何爸爸正在等着自己的下文。
于是张劲继续道:“我看过清浅的日记了。我知道这些年清浅过的很苦,她心里也始终没能放下我。而且说实话,这些年我心里也没能放下她。
所以,等清浅醒了之后,我会和她在一起。”
“是啊,这几年苦了她了!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几年如一日的愁眉深锁。
现在我醉了,我也醒了。而且你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张劲了,所以如果你们想在一起的话就在一起吧!”
应该是想到了女儿这些年的苦楚,瞑目而思的何爸爸表情有些哀意,嘴角有些抽搐。说出来的话,更是感慨深沉。
见到何爸爸初步同意,张劲连忙乘胜追击。竹筒子倒豆子般将自己真正想说的说了出来:“何叔叔,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觉着还是应该告诉你。
和清浅分手之后,我结婚了,又离婚了。我的前妻叫叶红。
我不否认,我会和叶红交往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断了清浅的念想,让她能放下过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我也不否认,在结识叶红的时候,我并没有对她投诸真的感情。那时候我就是一个欺骗女人感情的混蛋。那时候我只是想用叶红来转移我对清浅的想念。
但是,我和叶红结婚的时候,却与我的初衷不同。我爱上她了,所以我才想她求婚。
就算如今已经离婚,我仍然爱她,就如爱清浅一样。
而且我能肯定,叶红也爱我,就如清浅一样。
所以,我会与清浅一起,但也不会放弃叶红!”
说到这里,张劲终于住口。眼神有些紧张的看着仍然瞑目不语,去之前毫无变化,仍然轻啜杯酒的何爸爸,等待何爸爸的‘审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