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含着张劲海样深情的《爱之梦》,反反复复不停的弹奏着,十遍、二十遍……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
虽然曲声不停的重复着,但是无论是身为弹奏者的张劲,还是作为听众的何妈妈、刘老爷子,都丝毫不觉厌烦,都丝毫不觉单调,也丝毫不觉时间流逝。他们灵魂早已经离开了躯壳,沉浸在这温暖感人的乐声中,徜徉在连接着张劲与何清浅感情的爱河中!
《爱之梦》不断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仿佛直到世界末日也不会停止一般。
又是许久过去,当天已擦黑,小楼一楼的小厅中的光线已经彻底黯淡下来许久的时候,这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琴音却突然因为某一个契机戛然而止。
就当何妈妈和刘老爷子因为美妙乐音的突然消失,而万分遗憾的不愿从中醒来的时候,张劲突然开口了:
“我把你吵醒了么?我的小懒猪!”
张劲的声音温暖而平和,除了其中夹杂了无尽的温柔之外,语调、语速就如平常说话一般。但是,如果在场的何妈妈、刘老爷子有张劲这种微光夜视的能力的话,就能够发现在朦胧黑暗中,静坐在钢琴前的张劲,是何样的激动。
此时的张劲,嘴角有些踌躇,之间有些颤抖,那双凝注在钢琴一边黑暗处的双眼中,赫然有着水光在闪烁!
张劲哭了!
接着。
在刘老爷子和何妈妈还不及从那迷醉的琴声中彻底醒来,在刘老爷子和何妈妈还不及弄明白张劲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究竟是何意思的时候,张劲跌跌撞撞的从琴凳上站了起来。
仿佛肩头压着一整座山一般,张劲站起来的速度慢的诡异。仿佛身躯已经不堪重压一般,张劲的身体即使站立起来,也微微在颤抖、摇晃着。
当一秒钟过去,张劲终于勉强抑制住身躯的摇晃,陡然挺直腰身之后,他紧接着又是一个大步迈出。一步,就来到了近两米外,一步,就走到了那张之前沉睡着何清浅的轮床前。
“早安啊,小懒猪!这一觉睡的好么?”
张劲已经不能继续压抑自己快要沸腾的情绪,已经不能继续保持那种古井不波的温和口气。虽然他在尽量平抑,虽然他的声音乍一听上去仍然淡然从容。但若有人仔细分辨的话,肯定能够发现这话声中已经有了一丝稍显浓重的鼻音和哽咽。
张劲不能不激动,因为何清浅醒了!
就算是‘入神’的倾情演奏,张劲的全副身心仍然时刻与何清浅紧紧的连接在一起。
所以,虽然这个时候小楼外已经一片葱茏,虽然没有点灯的小厅中光线黯淡,但是当何清浅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颤抖中撑开的时候,那深邃的星眸,却如银瓶乍破,如明月初生一般,在张劲的思感中放射出万道光芒!对张劲来说,那双点漆也似的大眼睛,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是熠熠生辉!
所以,当何清浅在黑暗中悄然睁眼的时候,张劲的琴音也至此戛然而止!
…………
何清浅醒了!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张劲喜疯了心,让何妈妈喜疯了心,当张劲通过电话告诉何爸爸之后,何爸爸也喜疯了心!
那一晚,晚餐虽然照比往常迟了很久,但是在张劲激情无限的操持下,无比的丰盛!
那一晚,从来滴酒不沾的何妈妈,喝的酩酊大醉,在餐桌上失态的嚎啕大哭!直到张劲将何妈妈送到卧室沉沉睡去,在睡梦中,何妈妈仍然如抽搐般,时不时的哭两声或笑两声!
那一晚,在兴致比天高的张劲挟持下,刘老爷子也被灌的酩酊大醉。最终不得不置近在咫尺的家于不顾,干脆在张劲小楼的客房中睡下!
那一晚,当何爸爸挂断张劲的电话后,从来只少少的喝点黄酒米酒的他,却买来足足两瓶茅台,喝的酩酊大醉。将本就凌乱肮脏的小屋,吐的满床满地都是。屋中酸臭熏天,那可怕的味道足能杀死以‘小强’知名蜚声的蟑螂。但醉的如烂泥般的何爸爸,却趴在满是自己呕吐物的床上,睡的香甜!
那一晚,即使是体质变态的张劲,也喝的足有八分醉!抬着何清浅的轮床回到卧室后,拉着何清浅的手,看着何清浅那双初睁开,深邃如海的大眼睛,足足说了一整宿的情话、胡话、浑话!直到天明也不觉倦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