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喧了几句之后,原经理瞥了一眼一旁默然无语的刘威,试探地问:“不知罗董今天过来,有什么需要我们仁心堂效劳的?”
“哦,是这样,”原经理既然开问,罗翰也不再耽误时间:“原经理可能听说过,贵店的首席鉴定师董老,是我的师伯。”
“嗯!这个我知道。董老是医药界段一指前辈的徒孙,您则是‘妙指’段向远前辈的徒弟,算是一家人!”原经理心里一跳,表面却是神色不变。
“董师伯对我一向照顾,也曾经和我说过,他这一身本事,因为师从段家,所以,未经师祖许可,他不好擅自收徒。好在,仁心堂派在他身边的几名学生中,刘威是学得最长的,也最得他心,虽然不曾正式拜师,但也学了董师伯的七分本事,论起来,可以是算是我的师兄,所以,让我有机会就多照顾一二。”
这段话当然是瞎编的,罗翰料定原经理也不敢去向董老查询。再说,此事若结,他向董老备个份也就圆了此说。
眼看着原经理的脸色微变,罗翰心中晒笑,嘴上却是没有停:“吴经理在贵店开展了业务之后,就向我汇报过,说认识了刘威,所以,我让她以后但凡是鉴定的任务,都可以找刘威来处理。”
“而就在前两天,刘威师兄他遇上一件尴尬之事,其中颇有许多让他想不通的地方,而董师伯年龄大了,平时又忙,师兄不好意思去问董师伯,就跟我提了提。正好吴经理这里也缺货,我就顺便过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罗翰缓缓地解释了今天出现的原由,完全隐下了他和刘威今天才认识的真相。
原经理的瞳孔微微一缩。
刘威在董老的身边学过三年的药材鉴定,这事原经理是知道的。罗翰在深海市混得风生水起,跟政界和军方都有些关系,这一点,原经理也听过一些传闻。
但是,在原经理看来,刘威毕竟没有正式拜师,只不过是相比起其他曾经在董老身边学习过的鉴定师来说,刘威跟随董老的时间最长而已。而罗翰手里掌控着共进营销这么大个摊子,又经常在外面跑动,未必就会承认刘威这个既没有什么家世,本身也不是特别出众,而且并不算正式的师兄。
可现在看来,罗翰的行事,倒是出乎大家的预料。
“这个,罗董,”原经理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谨慎地筹措着用词,毕竟眼前这一位看似年轻,却是一怒之下,曾经调集了一个排的军队去包围一个度假村,逼得一个地级市的市公安局局长被免于公职、判刑的主。
“刘威的事,我得跟您解释一下。他平时工作还是很认真的,以前也没有出过什么错误。但是,没有一个鉴定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走眼。我相信,就是刘威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不犯错。我们仁心堂对于走眼过的鉴定师,还是相当包容,不会因为他犯了错,给公司造成了一定的经济损失,就不管不顾地将其赶出门外。只要犯了错误之后,态度良好,虚心求进步,我们是可以接受他戴罪立功的。”
“可是刘威呢,”原经理谨慎地看了看一旁脸色略显不忿的刘威,再将目光投向含笑的罗翰:“在这方面,就做得不尽如人意。三天前发生的那件事,刘威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承认是自己当初判断错误,对于他所认定的,为什么明明是野生人参,眨眼间却变成了移山参的事情,也没法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他这次出错,在员工里的影响相当之坏。老实说,若不是考虑到刘威和董老的关系,考虑到刘威这也是第一次犯错,而且造成的损失并不严重,此刻,刘威已经不能在我们仁心堂工作。”
虽然原经理也认为,这件事,其中是有蹊跷,因为老汪的出现有点巧,而且突然。正常来说,此时老汪还没有到上班时候,不应该出现在柜台里。而且原经理也不认为,刘威真是那种死不认错的人,更不应该在那种情况下看走眼。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原经理就是想护着刘威也不行。每个公司,都会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不能违反。
罗翰微笑如故:“原经理,刘师兄的为人,我相信你应该了解。我这次来,也是想弄清楚其中的原由。如果真是刘师兄的错,那我会将前因后果向董师伯汇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一切只能算刘师兄学艺不精。但是,”他缓缓地收敛笑容,眼中透出精光:“如果中间还有些疑点无法解释,我希望,能够在将一切都弄明白了,弄清楚了,贵店再做决定。我今天来,一,是想看看贵店当时的监控录像,看看整件事情的经过,二,是想和当时在场的业务、店员,以及那位汪鉴定师单独聊聊,也算是我为董师伯尽了一份心力,您看,这……?”
提到这个监控录像的实质姓问题了,刘威顿时相当紧张地看着原经理。
原经理,会答应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