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时不时抛了个媚眼给阴十七,让她觉得一股恶寒之外,其他皆甚好。
桃枝对李浩的态度,就如水仙对曾家明的态度,但凡只要是李浩前来捧场,桃枝便只会招待李浩,为此李浩还曾数次与旁的江香院客人大大出手,结果皆是李浩财大气粗,以钱财息事。
可桃枝听到李浩的死讯时,却只淡淡地一笑:
“死就死了吧,他也不过是我众多恩客中的一个,区别只在于他是我与江妈妈最大的财主罢了,没什么可伤心的,凭我的姿色与手段,要找这么一个肯为我花钱的主,我还是能再找到的,莫说是一个,就是再多几个也是有的!”
桃枝的自信令阴十七乍舌,当然她也相信桃枝确实有这本事。
都是婊]子无情,她这会算是见识到了。
李浩死的当晚,他并未来找过桃枝,连江香院院口都没晃过。
这一点江妈妈与院中的其他当晚站在二楼招客的几个姑娘皆可证明,桃枝所言非虚。
可就奇怪了!
李浩既无进过英翠楼找水仙,也并未上江香院来找桃枝,那他当晚来美临街究竟是为何?
又问了桃枝可知李浩有什么仇家,桃枝蔑视着说,李浩虽是财大气粗,可也是个胆小的主,莫说与人结仇,就是与人生个口角也是少之又少。
这与展颜、阴十七去查访李浩的为人所得的结论,倒是半点不差。
李浩不是个好夫君、好父亲、好儿子,却着实算得上一个与人和善的人。
阴十七想,这应是李浩本身没什么胆量之故。
展颜问:“既如此,那你所言的李浩曾数次为你与别的客人大大出手,这又是何故?”
这确实是个疑点。
阴十七认真地看着桃枝,丝毫不放过她脸上半点细微的变化。
桃枝嗤笑道:“他哪里真是为了我啊!”
她又神神秘秘地往展颜与阴十七这边靠了靠,小声道:
“展捕头与阴快手何不去查查李浩的夫人吕氏?”
阴十七问她,是不是吕氏有什么问题?
桃枝只笑不语。
最后还是展颜出马,冷冷将刻意隐瞒事实、妨碍衙门办案的罪名叩上桃枝的头上,她方不情不愿地叹道:
“本来李浩已死,我实也不该再令他的名声蒙羞,可你们也说得对,这事关人命,就算是为了早日让他的冤死得昭,我也该该向你们坦白一二,还望他在天之灵,莫要怪我!”
阴十七道:“倘若桃枝姑娘真能助我们早日破案,拿得真凶,我想李浩泉下有知,必然是感激你的!”
桃枝果真未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将李浩在她这过夜时所抱怨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李浩父辈虽也是经商的,可他父亲并无经商手段,便也守着祖辈留传下来的两间小店,将将这着不富不贫的小日子。
后来李浩迎娶了吕家之嫡长女吕氏,吕氏家中也是经商的,但吕家的生意却是做得红火,吕氏自小耳濡目染,自她父亲那学得一手经商的好手段。
吕氏嫁给李浩之后,严然成了李浩的贤内助,时常在背后为李浩的生意出谋划策。
吕氏嫁入李家半年,李浩便做起了布料生意,这其中自然少不得吕氏的谋划及吕家的大力支持。
然而,李浩终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经商之道,任吕氏再怎么教,他也只学到个皮毛,再加上他本就心性不定,喜好游水好闲,流连花丛,更是令吕氏大失所望,直言所嫁非人!
这些在展颜与阴十七的探查中,确实与桃枝所言符合。
展颜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了,桃枝姑娘还是直说重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