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轩辕道:“感谢所有人爱戴我,捧得我如此之高。却未知你是什么人,怎么又在这荒芜之地出现?”
灰乌汉子道:“在下鬼容区,原是南山桐下族族人。”桐下族也是一支西北小族,公孙轩辕自然听得,曾经投奔自己的族人中,便有桐下族的人。当时问道:“你即是桐下族人,怎么不在自己的族地,偏偏到在这荒芜之处做什么?”
听见这话,鬼容区先叹一声,再道:“全是拜我这身长相所赐,因为皮肤灰乌,如死人一般的颜色,族人嫌我不吉利,多不与我为伍,我本自号大鸿,别人却不叫,总是叫我鬼容区,最后还挤我出族,没有办法,我只得带老母离开族地,无论到在哪里,都会被人合起来撵我,别无去处时,只得带老母来到这里。
此地名叫‘鬼游滩”,全是盐碱地,草木难活,树木稀疏,自然寻常的猎物也不会到这里来,因此四方族里但凡死了人,都往这里扔,天下虽大,只有此处容身。用这白骨打些猎物为生。前些时候,听说轩辕族地专招天下散游族人,想去投奔时,偏偏老母病危,只顾照顾老母,因此耽误了。
未几,老母便故去了,我仿孝你的做法,把她在此地安葬,既然老母在此地长眠,因此更加走不得,只得长期守在这里,为老母作伴。这些白骨本是沙土地里捡来,摆下这坐阵仗,想打些猎物,却不料这几个猛禽闯入来。清早我来看时,却他们要来伤我,因此才运行阵法,冲撞了轩辕族长。”
公孙轩辕听着,心里一边感慨,一边近处来看鬼容区,只见他灰乌的皮肤,果然如死人一般,眉骨前突,深深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两腮深陷,两片嘴唇合起来向上翘着。
果然是好吓人的样貌,怪不得所有族人都不容他,但是此人能孝母如此,又不与他人争执,定是然心有善念之人。
公孙轩辕道:“你能孝母如此,公孙轩辕感拜。”说时双手拱礼。鬼容区道:“能如此,也是受你影响,当今天下,虽有氏族,却法规难定,礼仪难行,族人们为了生活,同类相食,人兽为伍,混沌天下,看之不忍入眼,闻之不忍入耳,偏偏是你公孙轩辕,以一族一己之力,极力澄清。我应该感拜你才是。”
听了他这一席话,公孙轩辕又在心里暗道:“此人所说,处处合我心意,又有摆白骨大阵的本事,倒也是胸怀天下的人才。”又追问道:“你这白骨的阵法是向谁人所学。”鬼容区道:“此地虽然荒蛮,因时有死人抛入这里,便也有一些食腐的野兽来这里吃死人尸体,我一者是为了防身,二者也是为了捕杀这些食腐兽来充饥,因此才做了些弓箭弩机暗埋,把食腐兽来杀。但是那些东西却威力有限,射杀的范围也很小,带着老母,常常挨饿。
偏偏那一日,有一个死人被扔入这里,我去看时,发现仍有气息,便把它背回到土洞内,精心医治,后来把它医治得好了,正是那人教了我这套阵法……”
话刚说到这里,公孙轩辕连忙拦住,问道:“原来你懂医?”鬼容区点头道:“颇懂一些,四方族里扔来这里的人,有很多并没未咽气,我长期在这里,不忍看他们自死,因此总会把他们来救,时间长了,便也颇懂得一些救人的方法。”
听到这里,公孙轩辕高兴起来,拉着他手道:“却是极巧,来到鬼游滩,正好碰见你这位大救星,现在便有只神兽要你来救。”
说时,拉起鬼容区便走。鬼容区虽然心里有些糊涂,但是也只得跟着公孙轩辕去走。那五七只猛禽们,空中相看多时,见他和公孙轩辕谈得投机,因此早在心里去了敌意,现在又听见他说懂医,便指望他能把英招大姐救活,白骨上面越起身,也跟着往回来飞。
公孙轩辕拉着鬼容区,一路奔到英招身旁,指着道:“这位英招大姐,本是一只神兽,却在伊川受伤,落在这里,现在不醒了,乞求你来救她。”
鬼容区四下里看时,只见一大片全是奇形怪状的猛禽,个个乱叫着,正然向他看过来。公孙轩辕忙道:“你无需害怕,他们全是追随英招大姐的猛禽,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你。”
鬼容区这才去细细打量伏在地上的英招,先用手在鼻息间探了,又搭在颈下量了量血脉,围着再转两圈,看到右肋下的伤势,连忙捧一把松土去往伤口上捂。”
公孙轩辕不解道:“这是何意,尘土有染,恐怕坏了他的伤口。我刚刚扒开,怎么你又偏偏捂上去。”鬼容区一边把松土紧紧捂着在英招伤口上面揉搓,一边道:“此地盐碱之土,不比其他,有利于伤口愈合。许多被打得快死的人扔到这里,我也都用这样的方法来救,轩辕族长不必担心。”公孙轩辕也只得信他。
鬼容区把松土在英招伤口上面捂了一阵,伤口处的鲜血结为一体,最后才把手松开。起身道:“这虎身大兽虽然肋下有伤,但是对她却无有大碍,只是他这气血相阻,难以顺畅,定然是外界之物伤到了她的心智,让她有惊生乱,有乱生阻,因此才不省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