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这么大声地指责赵大梁,就是要给柳四娘正名,让别人同情她,认为赵家不是东西,那时候再离开赵家,就是最好的时候。
“可不是,成亲三年,倒有两年半不在家里,还怪媳妇不生娃娃,这可真是有些不讲道理了。”
李嫂子说,她和树根嫂子也是刚赶过来,平时和柳四娘处的好,她人又直爽,立刻就开始替柳四娘说话。
树根嫂子说:“就是想要给家里传宗接待,娶个平妻就行了,又为什么一定要把发妻贬成妾?如果嫌弃了发妻,那就说出理由来,休妻就行了,贬成妾,这简直是逼着一个正头媳妇去死啊!”
众人都开始附和着,树根嫂子说的对,把一个正经的结发妻子贬成妾,那这日子可就真的没法子过了,柳四娘原来就被赵家欺负,要是再成了妾,那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苏芷嘲笑地把张庆娘那所谓的祖训说了出来。
“为了她的祖训,就要把发妻降成妾,这可真是笑话!四娘也不是不想成全你们,她都自愿意下堂求去了,你们还不放过她,居然说她与人勾搭!如若四娘和人有染,你们为何要留她?难道你们赵家人喜欢真能仁义到容忍媳妇做出这种事情来?说出来能有谁信?你们还不就是想把四娘留下来当成奴才用。你们想的真是太美了!”
里正对赵大梁说:“赵大梁,这妇人的名声可是不能随意诬蔑的,何况四娘还是给你们赵家辛勤了四年的媳妇。你总要有证据才能这么说,要不,我们河边村可是不能接受出现了这样的丑事的!”
李老婆子说:“里正,这还要证据?我早就说了这个小贱 妇和人有勾结了,你们都不信,现在她这就是急着离开去找那野男人啊!我们赵家可不能容忍这样的妇人污了我们赵家的名声!”
里正怒声道:“那你们要如何?!让柳四娘留在你们赵家当妾?!谁家有了这不贞的妇人不是休了出去,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死活不放人了?这是什么道理?我看不是柳四娘不贞洁,是你们舍不得她这个当牛做马的劳力!我就在这里说了!没有证据指出柳四娘是不贞之妇,你们就闭嘴!河边村要不得这种污人名声的事情!”
里正这是真生气了,一是可怜柳四娘,二是眼看着拜雨节就要到了,河边村今年在雨娘娘 和童男童女的选拔上面出了大风头,正是得意的时候,要是传出来村子里面出了有夫之妇和人私 通的丑闻,那可真是太打脸了!
赵大梁见里正恼了,就说:“里正息怒,我们再不说这种话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务事,我们也是不想惊扰到里正和乡亲们的。还请众位去歇着吧,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已解决。众位都散了吧,还请散了吧。”
那些看热闹的人哪里会走,这热闹还没看完呢,任凭赵大梁再拱手相送,他们就是不走。
苏芷连忙过去拉扯柳四娘,让她趁着这人都没走快点儿把话都说出来。她不太知道这时候女人要求和离容易不容易,所以还是趁着人多,把这事给敲定了才能让人安心一点。赵大梁这种相公是不能要了,还是早和离了早安生。
柳四娘经过刚才赵大梁那么一喊,更是下定了和离的决心了,苏芷一拉她,她就下了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里正,各位乡亲们,大伙儿今天给我做个主,我要和赵大梁和离,这赵家我不呆了,这赵家妇,我不做了,这赵家的妾,我更是不做!”
李老婆子冲着柳四娘就开始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 妇!你丢尽了我们赵家的脸,你想走,没门儿!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们赵家!”
“这良国的律法上面可没有说不许妇人提和离的,我要和离,你们拦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