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在一旁对里正说:“里正,你要给我们做主,我们一向是清清白白地做人。我自问自从嫁到这河边村来,一向安安份份,平时只和几个嫂子一起做些活,没想到却让他们这么的泼脏水,这要是不说清楚了,以后还有哪个敢和我一起呆着?”
李嫂子聪明,苏芷这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变了脸色,骂道:“好你个赵大梁!你贬妻为妾,找不到理由,就给四娘身上泼脏水,还想着把赵妹子也给拉扯进来。你总得拿出证物来,就是找个证人来也行啊!光你红口白牙一说,就成真了?你怎么不说天上掉元宝啊!里正,这赵大梁随意地诬蔑他人,你要好好地警示他一番,要不咱们河边村可就没了规矩了!以后别人都有样学样,咱们河边村可就家家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可不是,里正,这赵大梁本来也该是在外面见多识广的,没想到除了学来了贬妻为妾的毛病回来,还学会了凭着一张嘴就给人定罪的本事了。这在我们河边村可是行不通的。里正,为了我们河边村的名声,你可得管管,这过些日子可就是拜雨节了。”
树根嫂子也在一旁说,她也很生气,想着就因为柳四娘和苏芷来往近一些,而李石和沈子安走的近,就被人说成他们两个有染了,那她们这些和苏芷走的近的妇人,还不都有了嫌疑了?!
赵大梁心里骂自已刚才一时糊涂,不但得罪了李石,还把沈子安两口子得罪了,偏这苏芷嘴巴太会说,把别人也给煽动起来了。他看着那些乡亲们看着他的眼神都是鄙夷不屑的,心里面想刚才真是太糊涂了。本来是衣锦还乡的好事,现在倒让人看不起了。
里正也是生气,尤其是听到河边村的名声,还有拜雨节的事情,他就更觉的赵家这次可真是太过份了,惹出来的事情简直是败坏河边村纯朴的民风啊!
“好了!都不要吵了!赵李氏,赵大梁,这次是你们不对。无凭无据,不要污人清白!本来就是你们赵家不厚道,把柳四娘这样好的儿媳妇给负了,还要向她身上泼脏水。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她不去告你贬妻为妾,只求下堂,就已经很贤良了。这事情到了这一步,本就该了结了,从此你们就不再是一家人,桥归桥路归路。可你们还口出恶言,可真是错上加错!我今天在这里说上一句话,不许你们以后再诬蔑别人。如果让我们河边村的名声受了损害,我就先不答应!”
里正对着赵家人就是一通的训斥。
李老婆子觉的有些不服气,可是她刚才被李石那样子给吓到了,而且里正的话对她也是起些作用的。她只能在心里骂着。
赵大梁也不说话,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对他是不利的,柳四娘已经不是赵家妇了,他要是再说她和不清不楚,虽然能让柳四娘名声不好,也能让他贬妻为妾的事找个理由。可是闹的太大了也不好。尤其是他现在还不想和沈家人关系处的太僵了。
里正见赵家人都不吭声了,转头对柳四娘说:“柳四娘,你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吧。”
赵老婆子一听,立刻在旁边说:“她还想拿东西走?没门儿!”
“我也没什么可拿的,也就那几身衣服。”
柳四娘轻声说,她已经把鞋穿上了,又去床铺边上把一个包袱拿起来。那包袱皮儿上面都是有补丁的。
看热闹的乡亲们一听她这话,再一看那包袱,都更同情柳四娘了,想这赵家人可真不是东西,一个媳妇嫁过来好几年,就这么一个破包袱就给打发了啊。
“你们要不要打开看一下,可别到时候又说我偷拿了多少赵家的东西出去了。”
柳四娘对李老婆子说,她可是太了解这个婆婆了。赵老婆子哼了一声,没搭理她这个话儿。柳四娘把包袱交给了离的近的一个妇人,让她带着几个女人去一旁检查一下。她还是信不过赵家人。
在赵家人难看的脸色下,那几个妇人去一旁检查了,因为那里面有女人的衣物,不能让男人看到。等检查回来,几个女人的脸色全都不太好看,对柳四娘特别同情,看着赵老婆子和赵大梁的眼神都带着嫌弃鄙夷了,想这一家子可真是太会苛扣媳妇了!
苏芷倒是又对柳四娘高看了一等,想原来只以为她是手巧心善,现在一看,其实还是挺聪明的。
李嫂子帮着拿包袱,苏芷和树根嫂子来扶柳四娘,扶着她出了门。
进来的时候太匆忙了,等出去的时候,苏芷才发现赵家院子里面停了一辆马车,还有一匹马在那里吃着草。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