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点头一笑,道:“好。三位不说话,那我就当三位默认了。”顿了下,道:“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
“等一下。”三人间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是中间使花枪的那人。
尹治平问道:“阁下还有何见教?”
那人瞧着李莫愁手里的金蛇剑,道:“蓝教主之死,我们可以不追究。但金蛇剑你们不能带走,这剑是我们五毒教历代相传的镇教宝物,也是历代教主的信物。”
尹治平瞧向李莫愁,李莫愁却握紧手中的金龙剑,一副决不放手的样子。
尹治平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道:“这把金蛇剑,便算在下借去十年为质。十年之内,若贵教当真不曾有人来寻我或全真教滋事寻仇,那届时定当奉还。”
使枪那人道:“尹真人不可如此,这把镇教宝剑若没了,咱们教中恐怕教主也没人能做成。咱们三人可以立个重誓,决不向尹真人与全真教寻仇,还望尹真人能赐还宝剑。”
尹治平道:“这把剑再厉害,也终是死物一件。教主之位,不是靠一件东西就能做稳的,那需得教中人人信服。我相信贵教中如果能选出这么一人来,那没有此剑,也照样能够做稳教主的位置。反之,便是有这把剑在手,那恐怕也做不稳当。”
右边使蜈蚣钩的那人道:“尹真人的话确是不错,但这把剑当真对咱们五毒教万分重要,还请尹真人大仁大量,能不吝赐还。”
尹治平道:“我十年之后,定会还予你们。有道是口说无凭,你们三人口头答应,我如何能够轻易信你们,何况你们三人也代表不了整个五毒教,是以我非得押一件对你们五毒教重要的东西在手不可。不说两国之间的相交,便是江湖上,也常有押子为质的,我还只是押你们一件东西罢了。你们非要讨还,那是否在说,你们三人其实并无诚意,只是想把我敷衍过去,回头还是要找我报仇的?”
使花枪的那人摇手道:“尹真人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只是这把金蛇剑,确实对咱们五毒教万分重要。”
尹治平道:“不重要我也不会押它。非要我归还,那我便认为三位是没有诚意。话止于此,三位请作决断罢?”
三人又是你瞧我,我瞧你,瞧了好一会儿,最后那使刀的无奈地长叹一声,道:“好,那便请尹真人代为保管这金蛇剑十年罢。十年之后,我教的下一位教主会上终南山请回此剑。还请尹真人在这十年之内,好生保管。”
尹治平道:“好,那便就此一言为定。”
三人想全真教乃是名门正派,尹治平又是全真教的首座弟子,身份大为不同,料来定会遵守承诺,倒也没逼他非要发个誓言。
尹治平道:“为表诚意,我也先还你们五毒教的一件东西。”转瞧向李莫愁道:“李道友,便请把那部《五毒秘笈》物归原主罢。”
李莫愁的《五毒秘笈》自去年遇到尹治平起,却是一直都带在身上的。尹治平以前还不知,但最近却是已经知道,所以才说叫她归还。
李莫愁闻言,没多作犹豫,便从腰间的一个革囊中取出了一本书册,伸手一扬,抛向了五毒教的三名高手。反正这部《五毒秘笈》中的内容她都早已熟记于心,对她来说,有没有书都一样,所以这书对她来说已不重要。
反而现在手中的金蛇剑,更为有价值。尹治平既然替她要下了金蛇剑,那还回去一本已没什么用的《五毒秘笈》,却也没什么。
不过那三名五毒教的高手在接过《五毒秘笈》后,却还是颇为心喜。虽然教主已死,但能够取回失去的《五毒秘笈》,对他们来说,回去也终算能有点儿交待。
三人接过,验无误不假后,拱手向尹治平谢过。
尹治平还了一礼,道:“三位若再无别事,那咱们便就此告辞了。”
三人行了一礼,道:“不敢再行耽搁,尹真人请慢走,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尹治平道了一句,又还了一礼,转身带着李莫愁绕过地下蓝蝎龙的尸体而去。
走得远后,李莫愁把玩着手里的金蛇剑,向尹治平道:“你脑子转得挺快,竟然能想到押剑为质这借口。不过你说十年太少了,干吗不说个二十年、五十年?十年之后,你还当真把剑还给他们吗?”
尹治平道:“说得太长,那明显就是要贪图人家宝剑的意思了。十年刚好,不长不短,他们能够接受得下来。十年之后,也确实需要把剑还给他们。我知道你想得把宝剑作兵刃,但十年之内,咱们尽可另觅一把,不必非要贪图此剑。而且这剑弄得怪模怪样的,跟一条蛇也似,你使在手里,可也不大好。”
李莫愁想了想,道:“你说得也是,这剑的样子我确实也有些不大喜欢,只是喜它锋利罢了。我以前便也曾听闻过五毒教这把镇教宝剑的名头,能得手十年,那已算是件快事了。”
“不过,我瞧方才那三人想要回这把宝剑,可不是这剑就真的那般重要,非有不可。而是他们想拿着这把剑,回去仗着有教主的信物在手,假传教主临死遗命,好自家来做教主。”
尹治平道:“我也不理他们那么多,只要不来招惹我便是。”
虽被五毒教拦路寻仇耽搁了些时间,但两人加快脚步,到得入夜之时,仍是赶到了剑门关。
过剑门关后,再行经两日,便出得四川,进入了陕西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