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着每个月的月钱过活,他们可不想跟着刁怀胡闹的。
刁怀听到大伙计们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如此一开口,他们岂不气势就弱了三分?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早就听说过红锦的手段厉害,便想着先下手为强,立时也跪倒在地上:“大姑娘,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小的在凤家做事十几年了,从来都没有出过半点差错,现如今有小人到大姑娘那里嚼蛆、给小的下绊子,小的、小的受不得这口气。”
“就算是小的离开凤家,也要清清白白的离开才成;请大姑娘为小的做主,小的情愿和小四儿那个杀才对质,不能让他就这样污了小的名声。”刁怀那是声泪俱下,哭得那叫一个痛。
看他的样子,那冤屈足可以当得起六月飞雪这样的天降异常。
红锦没有开口,一直握着茶盏听刁怀哭诉;浩宇气得脸都白了,看姐姐不说话他也就硬压下去了火气——这个刁怀被撞到了大白天聚众吃酒,不说认错领罚居然一上来就给姐姐扣了一个是非不明的大帽子。
红锦不说话,刁怀还真就哭不上劲儿了,哭了半晌也就说得差不多了:尽着他一个人说,就这么点儿事还能说出个花儿来不成?当然很快就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了。
直到刁怀不再哭诉,只是叩头说让红锦还他一个清白时,红锦才开口。
一样是不带一丝火气,也没有问刁怀聚众饮酒的事情,声音柔柔的道:“刁掌柜请起,我和弟弟二人倒底年轻,哪里让刁掌柜的受了委屈,还请刁掌柜说出来,大家也做个明证,我们姐弟二人以后也不就会再让哪个人受这般委屈。”
刁怀听到红锦的话心下大安:就这么两个人,也当得起二少爷说厉害?想到二少爷的草包样儿,他也就释然了,对于二少爷来说,哪个人不是厉害的;说到底她只是个闺阁女子,哪里见过什么场面——宅子里不过就是那点争风吃醋的事儿,她就算是再厉害也就是在宅子里,而不是在外面。
他并没有起身,而是伏身道:“小四儿到大姑娘那里诬我和帐房先生贪墨了银两,此事还请大姑娘明断,还我和帐房先生一个清白。”
他吃定了凤红锦姐弟:银两是一分不少,今儿就要让凤红锦给自己赔礼道歉,日后这些自凤府分出来的铺子,也就成了他刁怀的银库了。
红锦看着刁怀很有些吃惊:“这话有何说起?我和浩宇这些日子虽然来铺子里几次,也看过帐册点过银两,可不曾说过刁掌柜一句不是,也没有训过帐房先生一个字吧?”
刁怀和帐房先生对视一眼之后道:“大姑娘是没有说过我们,但是小四儿诬蔑我们的事情,还请大姑娘说个清楚明白。”他们死死咬住了小四儿不放。
红锦没有想到刁怀如此奸滑,根本不理会自己话,咬定了小四儿不放;她低头沉吟一时间没有说话。
浩宇忍不住喝了一句:“小四儿说没有说先放到一旁,我们姐弟可曾说过你们一个字?东家一句不是也不曾说你们,你们却在做什么——前面铺子里只有两个小厮,而你们却在这里饮酒做乐!还好意思说什么委屈,我要是你们就一头撞死免得让人笑话。”
刁怀被骂的面皮紫了又转青,正要开口时却听红锦喝道:“浩宇,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一件事归一件事,不要把什么都搅和在一起说。”
刁怀听到之的舒了一口气,扫一眼浩宇眼底闪过不屑,心里以为红锦是怕了他们这些人:也是,没有他们这些铺子的生意还做吗?凤红锦姐弟不过就是凤家无依无靠的两个半大孩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根基,离开他们这些铺子都得关张大吉!
还是凤红锦这个大姑娘有些心机,知道他们这些掌柜的得罪不起,哪像凤家的公子哥儿,一个比一个草包!刁怀低头腹诽了红锦姐弟一通,并没有开口说话;对于浩宇指责他的过错,他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红锦扫一眼院子里的众掌柜道:“刁掌柜的说什么有委屈,不过我这里还真是不太明白是什么委屈——小四儿又是哪一个?我和浩宇可是对刁掌柜一直信任有加的。”
她的这番话听到刁怀和众人的耳朵里,等同于示弱:她做为东家根本不敢承认小四儿告密一事,不是示弱是什么。
刁怀在心底阴笑起来,头也同时抬了起来看向红锦:“大姑娘,小四儿去过府中一次,是自凤家大门进门的,此事凤家有不少人可以做证;他就是去见大姑娘的,而后大姑娘就和大少爷来铺子里验看银了——此事,请大姑娘还小的们一个清白,不然、不然小白情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以证实自身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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