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江才不管武五娘如何鄙视呢,她满脸慈爱的坐在月样杌子上,拉着萧南的手,亲热的说着对了,刚才姑母吓到你了吧?无不少字呵呵,姑母上了岁数,嗓门大了些,乔木不要见怪才是呀。”
啧啧啧,萧南真不愧是县主呀,出手就是阔绰,随口就是五匹高丽细棉布,这可是贡品呀,虽穿着不如锦缎华丽,却是身份的象征。
去年大兄和大侄子也得了赏赐,但全家分下来,最后送到她手上的也不过一匹,想多做几件坷子裙都不够。
正巧过几天她想出去会友,只需赶赶工,那日便能穿新衣服了呢。
唉,只可惜她手边的丫头不多,若是萧南再肯派几个人帮她把衣服做了,再送几件搭配的首饰,另外再把车马费……就更好了。
萧南‘虚弱’的躺在榻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崔江说,“是乔木失礼了,姑母是长辈,乔木理应去给您问安的……
幸好姑母宽容,又心疼我们这些小辈儿,我也没表心意的,我这里还有几个粗笨的丫头,别的活计也做不了,但针头线脑的倒还算拿手,如果姑母不嫌弃,就让她们去栖梧院给您帮帮忙?”
萧南虽没有跟崔江打过多少交道,但对于这种吝啬鬼,她多少还点儿应对的法子。
再说了,她别的没有,金钱财帛神马的,还真是不缺。
还有一点,虽然看不上崔江的极品个性,但萧南必须得承认,对方再极品,她再不喜,也不能对崔江不敬,甚至慢待。
唉,谁让崔江是的长辈呢。
若是个有夫家的姑母还好,不过是面子情儿。
偏崔江女士是一位离异可怜女子,依照律法,崔家有赡养她的义务和责任,她是崔家的人,死后也要葬入崔氏的坟茔。
如果不是前任姑父家规矩严,不准子女跟着姑母,那么现在崔家要养的可不只是崔江一个人,就是她的女儿,做舅舅的崔泽等人,也有教养抚育的职责。
不是有句名言嘛,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萧南觉得,若是能用些用不到的物件儿打发掉崔江,她绝不会吝啬,省得那些在库房里发霉。
“……哎呀,我险些忘了,那五匹细棉布的花色都比较素雅,姑母是贵人,惯用的首饰不是金灿灿的就是红蓝宝石,呵呵,太过素雅的银饰,许是并不多。正巧前儿我刚得了一匣子银饰,不是值钱的,也就样式还算精巧,可就是怕姑母看不上呢……”
间,玉簪已经捧了个匣子。
萧南示意她打开,玉簪站在崔江身边,躬身将那匣子打开,露出十几件儿银光闪闪的首饰。
崔江的眼睛笑得更眯了,简直变成了一条缝儿,那条缝里的精光死死的钉在匣子里,无声的衡量着这些的价值。
唔,一对镯子、两对儿银钏儿、四只四君子花钗、八只嵌珍珠的花钿,还有若干珰珥、坠子等小物件儿……不加花样儿和做工,单这用料,也足足有二十多两银子呢,若是换算成铜钱儿,那又该是……
崔江越想越开心,眼前飞满了铜钱。
开心之下,崔江便选择性的忘了武五娘拜托的事儿,也忘了追究刚才八郎的不恭敬,乐呵呵的被两个小丫头搀扶着离开了辰光院。
至于站在屋子角落的武五娘,更是被直接无视掉了。
送走了崔江,萧南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起来,她淡淡的对武五娘说五娘子,真是慢待了。
我现在身子不舒服,夫君也有吩咐,不准我见些乱七八糟的客人,失礼之处,还望五娘子见谅。”
武五娘确实不是一般人,经过方才的一连串陷害、误会、蔑视、无视后,她的心情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
只见她敛衽福了个利,淡笑道是五娘莽撞了,惊扰了县主静养,都是五娘的不是。县主既然不舒服,五娘就先告辞了。”
萧南见她这般淡定沉着,心猛地一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暗道:能屈能伸,其心性何其坚韧呀。
饶是她三世为人,也达不到武五娘这般城府。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敌人,萧南宁肯去对付十个、甚至上百个阿槿、小柳氏之流。
不过,这不是她能选择的。
因为,即使刚才她没有在崔幼伯面前陷害武五娘,她跟武五娘之间注定成不了——两人之间有着严重的利益冲突,不可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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