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女郎把他们四个人带到前台那里就又回去门口了,四个人围在台前,贺宁特意不动声色的站在了苟德寿的身边,苟德寿看了看她,也不动声色的把她从头到脚给打量了一遍,这倒也是正常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没有什么别的乱七八糟歪脑筋,单纯的欣赏也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以贺宁的相貌和身材,加上眼下的这一身打扮,如果苟德寿连多看一眼都没有,那就只能说他要不然就是审美特异,要不然就是已经入了定,算是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了。
苟德寿很显然是跟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很熟了,正嬉皮笑脸的问里面的那个也挺漂亮的年轻收银员为什么最近睡不好觉的事,汤力钟翰他们假意询问包厢的规格和价格,里面的环境设施之类,可能是因为问的比较详细,苟德寿一边跟人闲聊着,一边时不时的向他们投来目光,眼神里有些反感似的,估计是不太愿意店里面有他们这种啰啰嗦嗦的愣头青顾客出现,不过他也并没有开口说什呢。
既然他没有主动自投罗网,那就只能用最后保底的那一招了。
贺宁在心里面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是要做这么考验演技的事情,这对于她来说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之前在家里对着镜子也好,对着汤力也好,她倒是练习过几次,就是不知道实践起来能不能够放得开。
就在苟德寿和那个收银员攀谈够了,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贺宁忽然朝一旁迅速的躲开了两步,一脸恼火的看着苟德寿,满脸通红,语气里也带着十足的愤怒,大声的斥责道:“你干什么啊?!”
她这一嗓子声音可是一点都不小,顿时大堂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向了这边,看着她,还有另一边同样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苟德寿。
“我?”苟德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笑,可能是他平日里在社会上混得太久,现在这表情即便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也还是让人看了之后就觉得有些油滑之中透着几分阴狠,他这一次倒是把贺宁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小妹妹,你不要紧吧?我怎么着你了,值得你叫那么大声!”
贺宁的脸涨得更红了,她指着苟德寿,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一副又羞又怒,难以启齿的样子,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三个字来,“臭流氓!”
虽然她只是骂出了这么一个并没有太大杀伤力的词,但是周围悄悄看热闹的人却纷纷露出了了然的神情,苟德寿人长得倒是不算丑,穿得也多少带着一点油头粉面的样子,最最关键的是,他看人的眼神不太端正,总是拿眼角睨着人看,给人一种打眼一看似乎就不太正派的印象,贺宁又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人家忽然面红耳赤的闪开来,气呼呼的骂一句流氓,到底怎么回事,周围的人似乎就有了猜测,无非是苟德寿有什么回避了旁人视线的小动作嘛,他方才可是站在那个小姑娘的身边来着,要不是这样,哪有人会好端端的嚷嚷这种话。
于是,贺宁又羞又急的三个字,到了其他人那里,就足够他们在大脑里面加工出来许多的细节甚至画面来,短短几秒之内,尽管没有人做声,似乎苟德寿和贺宁这两个人之间的正邪对错,旁人就都已经有了暗暗的立场了。
“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苟德寿也感觉到了周围投向他的异样目光,这让他感到有些恼火,脸上的狠戾又多了几分,朝周围扫视了一圈,带着几分威胁的朝那些正看向这边的人大吼了一声。
这下可好了,如果原本围观的人还只有七分倾向于贺宁,那现在恐怕就有足足十分了,毕竟苟德寿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更像是被人给发现了之后的恼羞成怒,等同于坐实了旁人心里的猜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旁的钟翰和汤力此时也不再继续向前台的人询问包厢的情况和价格那些,好像刚刚才注意到贺宁与旁人起来争执似的,连忙拉住贺宁,关切的询问她,顺便戒备似的打量着苟德寿。
“他……”贺宁伸手朝苟德寿那么一指,咬了咬嘴唇,好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似的,憋了半天才说,“他刚才手在底下摸了我一把!”
“摸哪儿了?!”钟翰用嫌弃的目光瞪了一眼苟德寿,开口问贺宁。
贺宁好像没脸说出来似的,伸手朝自己的屁股指了指,一脸的泫然欲泣。
“哎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苟德寿脾气原本就不好,一看贺宁这么给自己扣了一顶大黑锅,顿时有些恼了,他伸手朝贺宁一指,“我这人这辈子最狠的就是被人冤枉,你不是说我摸你屁股了么?我刚才没摸,不过我也不能让你白白的给冤枉一回,你说是不是?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来来来,现在我就摸摸!”
说着,他就向前逼近了几步,伸出手,朝贺宁那边逼近过去,一副挑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