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了半辈子临近中年才找到真爱的宁氏夫妇,能指望他们教出在爱情上三观有多正的孩子?某种程度上,所有不看好言清书和宁臻的人当中只有蒋源一个真相了——
他们两个最严重的问题不在于彼此巨大的家世差异,而在于一个追求认真传统的爱情婚姻,另一个却是任性地凭感觉办事。
因此即便言清书忽然性情大变,蒋源担心归担心,却也没有真正把他当成势均力敌的对手。因为他知道只要宁臻还是那个性格,言清书就不可能会赢。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蒋源把什么都考虑好了,唯独没料到后者是重生的。
后悔了一世的言清书不会再犯相同的错,他眼下虽说还没意识到自己和宁臻不能走下去的真正问题出在哪儿,但他迟早会知道。等到了那个时候,别说守株待兔的蒋源了,就是宁臻本人估计都逃不掉。
此时此刻的宁臻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冲突一无所知,为了避免一会再擦枪走火,也为了给言清书留点面子,没等他出来她便去了另一间浴室冲凉。
可以想象,狠狠洗了一个冷水澡后出来的言清书看到空荡荡的工作室时心情有多郁闷。他费心费力地伺候了宁臻半天,不指望对方有同等的回报,但好歹等等他给个笑脸也好啊!消失得无影无踪算是怎么回事?
满腹委屈的言清书在卧室里找到了宁臻,后者正在专心致志地收拾行李,他顿时心里更酸了,悻悻地说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走?”
宁臻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失笑道:“明天的飞机,我现在收拾不算早吧?再说了,貌似是某人自己要留下来,不是我要丢下他不管的。”
言清书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反悔,不管不顾地跟着宁臻一起走好了,转念想到俩人的将来,又不得不把那股冲动压了下来。
“你看起来可没有半点依依不舍的样子。”他转而攻击起她的表情来。
宁臻心想都说男人闹脾气的时候跟孩子一样,看来是真的,言清书眼下不正像个没吃到糖的小盆友,闷闷不乐地乱找碴?
“刚刚才舒服过,你让我怎么哭丧个脸?”既然言清书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诚意,宁臻说话自然也越来越放得开了。
言清书怔了一下,随即大喜,嘴角刚要上扬又记起自己还在“生气”中,一时间笑也不是,严肃也不是,神情看着别提有多古怪了。
宁臻忍不住笑了,言清书一张脸顿时黑了半边。
“好啦,我不笑了还不行吗?”宁臻眼底还带着笑意,走过去伸手抱住了他,“清书,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