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刘谨却是挥手阻止道。
谷大用愣了一愣,心道刘谨你是找死吗。他刚刚宣读了皇爷口谕,刘谨竟然敢拦?
谷大用正要责问,刘谨却是抢先道:“这人你自然可以提走,不过却需要写下一份字据。”
谷大用只觉得好笑:“什么字据?”
“此人犯非寻常人也,乃朝廷命官。咱家拘捕其至东厂正自审讯。你说皇爷传了口谕要西厂提审总得有个证据吧。”
“你,你大胆!”
谷大用这才反应过来刘谨的意思是怀疑他假传圣旨。
“大胆,你竟然敢怀疑皇爷的口谕!”
刘谨推了推手道:“别这么大的火气嘛,咱家也只是小心为上。若是谷公公心中没鬼,写份字据又有何妨。”
不得不说刘谨这招确实是高。
他抓住皇帝口谕并无!凭证这点不放,逼谷大用立下字据证明已经将人犯提走。
其实刘谨也知道谷大用不可能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假传圣旨,但他不能让谷大用就这么舒舒服服把戴焕从东厂提走了。
不然他这个东厂提督太监的颜面何在?
再说谷大用一直觊觎他的位置,万一他提走戴焕之后暗中做了这倒霉鬼又嫁祸给东厂,刘谨根本无从辩驳。
因为人是东厂抓走的,却没人能证明西厂接手了戴焕。
到了那时刘谨就真的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谷大用面色铁青,闷声道:“刘公公,你这分明是信不过咱家。”
刘谨冷笑道:“都是在宫里办差的,有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事情办妥了自然是信得过,办不妥,嘿嘿......”
谷大用直是头大如斗,他在来前小谢阁老已经跟他演练过许多次,将各种可能性都算到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刘谨会抓住这种细节不放。
但谷大用怎么可能给刘谨留字据,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他谷大用绝不会做!
双方谁都不肯退让,就这么僵持着。可苦了被绑在刑架上的戴焕戴御史,整个人就和风干的鱼干一样了无生气。
“刘公公,你这样刻意刁难咱家要是皇爷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想法。”
无奈之下谷大用只得搬出了天子。
可事关核心利益,刘谨自然不会退让。
“皇爷下诏,咱家自然不会有二话。只是你若不留下字据岂不是心中有鬼?”
死局,死局!
谷大用气的直跳脚,却也不敢直接叫西厂番子上前抢人。若真是那般岂不是证明他谷大用真的心中有鬼了?
戴焕上书,谷大用营救,这本是谢慎计划好的连环计,怎料却卡在了这第二步。
此步若是卡住后面的计划也就都无从施行,实在是糟糕。
便在这时听得东厂内堂外一大汉将军高声道:“陛下到!”
刘谨和谷大用皆是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惊动了圣驾?
二人却是不敢怠慢,连忙迎了出去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奴婢刘谨,奴婢谷大用拜见皇爷,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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