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的改革模式比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更彻底,因为涉及到了商税改革。
这相当于同时对地主阶层和大商人动刀子,若是没有反抗就见鬼了。
不过谢慎已经下定决心,不管阻力有多大,他都要坚持到底。大不了被罢官回乡。
身居高位却不能办实事,这样的官不做也罢。
“不过陛下还是很支持四明的。你那奏疏交由部议、廷议后,大部分的官员都持反对意见,可陛下还是决定在松江府华亭县试一试。”
“哦?”
听到这里,谢慎有些兴奋了。
任何政策从出台到全面实施都需要时间。短则两三年,长则十余年。
更何况土地改制,商税改革这样的国策。
就官绅阶层而言,本身就是大地主。他们反对新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正德皇帝的支持很重要,但这明显不够。即便是皇帝也无法和整个文官阶层抗衡。故而皇帝才会只在松江府华亭县一处进行试点。如果效果不好,估计新政也就要胎死腹中了。
不过即便如此,谢慎也颇是感动。正德皇帝能够如此做,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天下税赋之最,当属南直隶。南直隶之最,当属苏松。”
王守仁顿了顿道:“陛下选松江府来试新政,看来是想动真的了。”
“陛下支持,我们也要用心才是。”
谢慎叹息一声道:“可惜我现在离不开身,不然倒是真想去松江府为新政推行做些事情。”
王守仁摇了摇头道:“四明你又说胡话了,这朝堂之中没有你撑着,底下的人便是办的再好又有何用?”
“总之,这个松江府华亭县县令的人选必须要争。”
谢慎攥紧了拳头,眼神中满是杀意。
不想看着大明一步步的走向深渊就必须要下猛药,为此谢慎不惜赌上前程。
而作为新政施行的试点,松江府华亭县便是首先要争的--这个县令必须是他的人。
想了良久,谢慎却是一拍脑袋道:“我怎么这么傻,这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王守仁愣了愣道:“四明你在说谁?”
“当然是守仁兄你了。华亭县是大县,县令虽然也是七品官,但比一般地方的知州都不差。守仁兄中进士以来一直在京中任闲职,恐怕也不满意吧?”
王守仁连连摆手道:“不行,我是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守仁兄一身正气,这等重任只有交到守仁兄之手我才能放心。这个华亭县县令,我会全力替守仁兄争取的。”
“......”
王守仁一脸无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既如此,若陛下真的授予我华亭县令,愚兄就试上一试。”稍顿了顿,王守仁接道:“用四明你的话说,就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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