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不禁暗暗慨叹,这宁员外怎么就盯着自己不放呢。
杭州是三吴都会,繁华不已,有无数才子,随便选个做女婿还不是美滋滋......
这个宁郇儿也是,自家老爹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真是咬住不松口啊。
谢慎不是滥情之人,之所以娶了水芸、二丫是因为早有承诺,也是一种担当的体现。便是窈娘不也还没收吗?当然谢慎觉得这个以后可以有......
至于宁郇儿这种毫无感情的女子,谢慎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咳咳,老员外说笑了吧。谢某和令爱素未谋面,谈何婚嫁。”
不能松口啊,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松开!
谢慎一腔悲愤化作力量,斩钉截铁的说道。
“呆子,哪个要嫁给你!”
宁郇儿眼中噙满了泪水,扭头便朝山下走去。
“郇儿!”
宁益心中一阵绞痛,想要叫住女儿可宁郇儿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也。
“宁员外,这件事情谢某对不住你。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谢某和令爱是没有可能的。”
谢慎一脸愧疚的望向宁益,希望可以得到对方的理解。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筹措银两的大计,那谢慎可就倒霉到家了。
好在宁员外很职业,并没有因为谢慎的拒绝而拉下脸来。
他叹息一声道:“小老儿知道四明现在身居高位,我宁家配不上你。不过小女对四明一见钟情,小老儿担心她受不了此打击啊。”
一见钟情?我靠!
该不是十几年前的时候那个小萝莉在府中偷窥于他吧。
一想到这个傻丫头等了他十几年未曾嫁人,谢慎便又升起了愧疚之意。
“如果有需要谢某解释的地方,宁员外可以直言。相信令爱会理解的。”
宁益点了点头,苦笑道:“叫四明看笑话了。”
谢慎连忙摆手:“哪里,哪里。”
再聊下去就太尴尬了,谢慎连忙拱手告辞。
离开宁府谢慎便去了巡抚吴祯的别院。
这倒不是去探望吴巡抚病情,而是有些征兵细节需要和他探讨商议。
说到底是吴祯这个巡抚在统筹浙省一应事务。
却说吴巡抚装病装的苦啊。光是天子派来的御医就把他吓得一身冷汗。
这要是御医看出端倪,回禀天子说吴巡抚在装病,吴祯不但乌纱不保,脑袋都可能掉。
欺君可是重罪,吴祯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好在御医并没有纠根问底,只回禀天子说吴祯是积劳成疾。
这样吴祯侥幸躲过一劫。
可怎么小阁老又跟着来了?
难不成他吴祯就那么重要,离开他众人都不会办事了?
吴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得回到卧房躺在床上继续装病。
谢慎被请到吴祯卧房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应该是刚刚熬制的。
谢慎心道这吴巡抚还真是够拼,这是要成影帝的节奏啊。
“颂和兄的病好些了吗?”
谢慎走到吴祯床头,关切的问道。
“咳咳......”
吴祯干咳了几声,哀叹道:“小阁老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下官有恙在身不能起身迎接,还请小阁老恕罪。”
啧啧,这是要演到底啊,这吴祯不但演技好还挺敬业的。
谢慎沉声道:“颂和兄说的哪里话,你安心养病就好。”
“多谢小阁老体恤。”
吴祯憋着声音答道。
谢慎心道这吴祯不会打算一直装病到正德皇帝离开杭州吧?
“今日谢某来除了探望颂和兄的病情,还有一事想要和颂和兄商议。”
吴祯听到这里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老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还有么有人性啊!
谢慎当然不知道吴祯心中所想,兀自说道:“是为了征兵一事。”
吴祯愕然。
征兵?
据他所知,这大明朝的兵可都是世袭的啊。
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
当兵的孩子也是军户,得继续当兵,子子孙孙传代下去。
既然老祖宗已经规定好了当兵的人选,为何又来征兵一说,难道要搞唐朝中后期的募兵?
谢慎见吴巡抚一脸茫然,便解释道:“颂和兄有所不知,此事陛下已经有了决断,在军户制度的基础上建立新军,而这新军便是从普通民籍百姓中征募。”
呼!
吴祯这下算是明白了。
还真的是募兵啊!
“不知陛下决定在何处征募?”
吴祯试探着问道。
谢慎笑道:“基本是从江南各府县征募,只要是民籍且无凶盗记录即可报名。”
呃......
这下吴祯知道为何谢慎要来找他商议了。
这江南的范围虽广,但基本就是指的南直隶和浙省。
看来他是逃不掉要主持工作了。
“不知下官有什么能效劳的?”
本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心态,吴祯象征性的问道。
谢慎笑了笑道:“其实很简单,颂和兄只要将命令传给各府县主官即可。谢某会派人前往各地征募。”
征兵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训练才是最重要的。
故而对参加征募的士兵,谢慎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要求。
有时候一张白纸比老油条更容易渲染,老油条已经形成了习惯,再要想改动便会阻力重重。
当然这并不是说什么人都能参加征募,至少不能是弱不禁风的书呆子,亦或者是身体残疾者。
新军虽然主要用火枪列阵,但基本的身体素质还是要有的,不然在野战时将成为最薄弱一环,随时有被突破的可能。
“这个简单,下官这便可以吩咐下去。”
“且慢!”
谢慎摆了摆手道:“在此之前,谢某还有一事相求。”
“小阁老请吩咐。”
“颂和兄能否将杭州府千户所的军官借调给我?”
“这个简单,我写一封信,小阁老拿去与他言明即可。”
吴祯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这么简单,长长吐出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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