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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绛疏抬眼，有些诧异，眸底带着些欣喜：“什么意思？”

“现下，皇上身体越来越差，齐王爷死了，完颜烈阳也被废了，皇上并无兄弟，他会让自己后继无望么？若我猜得不错，这回出使不过是个试炼，也给了你立成新帝的理由，而若他选定了你，怎还会让你嫁去别的国度？”

完颜绛疏顿悟，轻轻点下头，呼出一口气，微微蹙眉看着他：“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纠结了那么久！”

夜烬轻轻一叹：“因为……我害怕一件事。”

完颜绛疏挑眉：“何事？”

“现如今你出使在外，完颜烈阳可是待在宫中呢。”

完颜绛疏蹙眉：“他会弑父不成？”

“现下连弑父都不用，说实话，皇上命不久矣。”

完颜绛疏有些担忧地蹙起眉头：“那若是我们回去之后，木已成舟……”

“不知道阙池会不会帮我们……”夜烬轻轻眯着眼角，那根最后的稻草，掌握在这个意图不明的人手里，百感交集。

“对了，你说……若是我没有嫁到这里，又怎么和独孤长倾交代？”

“联姻的事情应该是不能改变了，你不能嫁，皇上的女儿可多得是。”

完颜绛疏抬眸：“会是父皇选定的么？”

若是完颜昊选定，那绝对不可能是完颜铃兰了。

“皇上当然是要亲自挑选，最优秀，最漂亮的女儿了……”想罢，夜烬沉下眼眉，思绪有些复杂。

“最漂亮……最优秀……允琼么？”完颜绛疏有些惊讶。

“嗯……”夜烬沉沉一吟。

完颜绛疏轻轻抬眼，看着他有些复杂的眸子，带着浅浅的忧伤，忽然觉得难受，蹙起眉角，伸手，轻捏他的下颔，轻轻侧了过来，夜烬刚刚转眼，薄唇便已经贴上了她的唇，清浅的一吻，完颜绛疏便低下眼，离开他。

夜烬有些不解地挑眉，手背轻轻抚着她的脸庞：“怎么了？”

“你说……你对允琼，到底是什么想法？”每每提及完颜允琼，夜烬的眼神总是让她感到奇怪。

夜烬抬眸，淡然一笑：“她很像我小时候走散的妹妹。”

完颜绛疏抬眼看他：“只是当作妹妹？”

“嗯。”夜烬正色对视着她的眸子，她便无法再有任何的怀疑。

微微一笑道：“我信你。”

三日后。

姜式药铺。

掌柜座上，姜绣正打着算盘记账，从外射进来的光线忽地减弱了些许，姜绣轻轻抬头，见到的是一袭青衫阙池，继续低头算账：“阙国师好，来买药么？”

阙池一脸阴沉，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严肃道：“姜绣，和我到没人的地方说话去。”

姜绣蹙眉，内心有些鄙夷他的此举，眼睛不离账单，叹气道：“我还在算账。”

阙池蹙眉，抽出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出来，走到内室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