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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年轻人正是白无瑕化妆改扮的,脸上用了易容丹,已经看不出之前的倾城容颜半点痕迹,唯独一双眼没办法改变。别人不熟悉,李牧野对这双眼却是魂牵梦萦,爱恨交织。她故意冲自己俏皮眨眼的瞬间,李牧野立即认出她来。
这么多人等着暗算她,而她却早已来到现场,还混迹在想要不利于她的人群中,而且一出手就杀了白云堂的一个人。这可着实让李牧野感到十分意外。完全弄不明白这狠毒娘们儿究竟要做什么。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孙德禄为首的白云堂元老部成员们个个都是行家,虽然没认出白无瑕来,却看出了此人出手不凡。死的怪人叫皇甫平,曾是白云堂红莲庵分支的长老级成员,往前四十年,也曾经是江湖武榜上的风云人物,甚至一度试图触及大宗师级数。
台下孙德禄等人都没有把握与台上白无瑕化妆改扮的年轻人抗衡,一时间无人应答。
白无瑕在台上转了一圈,最后大马金刀的走到之前狡茛敬春的位置坐了上去,笑问身边的王霸:“我坐这里没问题吧?”
王霸嘿嘿干笑:“你坐到我的位置都没问题。”
白无瑕道:“那你起来,把位置让给我好了。”
王霸不动声色道:“在场人当中的确有个人比我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但却不是你。”
白无瑕哈哈大笑,声若银铃般悦耳,道:“你是想说李中华那逆贼吗?”
王霸道:“我说的是最有资格成为白云堂主,执掌春秋九鼎图的那个人。”
白无瑕道:“我就怕他即便在这里也未必敢坐上来。”
“今天这个局面,就算李大哥不出现,你也没机会活着离开。”王霸转脸对身边的李约翰说道:“约翰兄,你是今天的地主,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约翰道:“我南海门的人唯王斋主马首是瞻,事成之后,相信王斋主和李大哥不会亏待了我。”
王霸满意额首,又对下面孙德禄为首的白云堂众人问道:“各位白云堂元老部的前辈们怎么看?”
孙德禄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我等一致认为前堂主白无瑕倒行逆施,耍弄权谋,令得白云堂成为江湖公敌,以致于总堂玲珑域几乎被毁于一旦,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白云堂主,远东分舵主李中华,谦冲宽厚,虚怀若谷,实力不在大宗师之下,威望在白云堂中不做第二人想,当为白云堂新任堂主,执掌春秋九鼎图。”
至此,李牧野才明白那女魔头为何一出场就先杀了一个自己人。原来这些元老部的成员才是与王霸勾结的所谓内线,而在幕后主持这一切的人竟似乎就是李中华。
整件事的发展,从白云堂玲珑域遭突袭开始,直至此刻,可谓是峰峦叠嶂,云遮雾挡,诡谲难测。到了这一刻,似乎一切都明朗了。李牧野在心中盘算整件事的经过,虽然还有些许细节处没想明白,却也差不多能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和事态发展的过程贯通于胸了。
燕鸿飞在身边悄声问道:“李牧野,你觉得谁该坐这白云堂主?”
李牧野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实力更胜一筹者。”
燕鸿飞未置可否,道:“话是这么说的,可有的时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情感因素常常左右实力的发挥。”
李牧野明显感觉他话里有话,不及细问,因为台上白无瑕又有动作了。她忽然一拍椅子,喝问道:“白云堂十二堂规铁律第一条,江湖乱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下边有人大声答道:“罪该当诛!”
话音落地,一颗斗大的头颅飞起,正是孙德禄身后一个高大老者被割去了头颅。热血喷出,淋在孙德禄的身上,他骇然变色,看着身边左右另一个老者,道:“你不是徐无鬼,为什么杀邵春桥?”
老者从脸上撕下面具,道:“孙德禄,你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