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害死过一只妖”

“哦？妖类相互残杀本就不足为奇，因何如此言道”

“因为他对我很好”

“那你又为什么要害他呢”

“他堕了魔，很残暴，乱杀无辜，紫阳为了收他，在三开之地摆下七阳伏魔阵，本来那死门它已经绕过去了，是我将它引了进去”祝艺菲眼眶温热，鼻子也忍不住抽了起来。

“你是如何将它引进去的？”青竹看着她，心头有些触动。

“我知道他喜欢我，又怕它破了阵法伤害无辜，便自己进了死阵”

青竹有些惊诧，想不到这个小妖曾做过如此决绝狠心之事，却又是因怜悯众生的善意，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非也，非也，这并不是你的错”青竹安慰道，这种同命相连的感觉瞬间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至少按照心智情感来说，面前这个小妖却要比一般的妖懂得多。

“我进了死门，本应活不了，却是它自爆妖丹，破开阵法，在最后一刻将我掷了出来，这三年来，我不断的想起它，有时是恐惧，有时是愧疚，有时又是思念”卷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兴许是酒意上涌，一时间感慨万分，泪也越擦越汹涌。

“那只妖是条黑蛇吧”青竹望着她的头顶，见那记忆中的画面虚虚幻幻，飘飘渺渺，在天目之下一遍遍重演，方才明了其中的缠绵纠葛。

“放心吧，你与他有十世的情缘，早晚都会遇见的，只是你的情劫却并不是他”青竹见到一些模糊的影响后，突觉法眼剧痛无比，晓得是窥探过多天机所致，遂也不再勉强。

“恩？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会遇见他？”祝艺菲擦了擦红肿的眼眶，抽噎着问道。

青竹看着她哭的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想起了暗藏在心底的那个同样可爱娇媚的面庞，手指轻触，将那挂在长睫上的泪珠摘下，揉碎在指间，摊开后，那温热便被风吹散，也徒增了一抹清凉。

“自然是真的，难道，你忘了我的法眼不成？”

“对了，你曾说能看见第五域是什么”

“死域，埋葬无数仙魔残魂之地，极为凶悍无比，只不过被数到奇妙的阵法封印着，我也只能透过表象看些大概的幻影罢了，这大概是所有仙人和半仙人都不晓得的秘密”

“仙魔的残魂？魔界与临仙界很近吗？”她突然想起了那晚做梦中，书墨所说的话，不知以后他会不会变成魔狐，那样是不是要与她仙魔对峙，从此势不两立了呢？

“不晓得，魔界从来只存在与传说中，若说起来，我也没见过真正的魔体，所谓的魔有些是心生逆象的修者，抑制不住自身副元神的叛逆，主元神被控制，或疯或癫或狂之态，再有些则是得天独厚的妖，

剥去妖皮褪去妖身之后，便会化作一种奇怪的灵体，有些可与仙神法力相当，或者超出仙神的存在，这便是上古时所谓的魔的由来”

“那妖王又是怎么回事？”祝艺菲想起所谓的妖王墓的秘密，若是自己在修仙这条路走不下去的话，便只能借助妖王墓的法宝，打开时空穿梭的隧道，回返二十一世纪，只是不论两条路如何选择，为今之际，当是要先提高自身的实力。

“妖王？普天之下，妖圣者，极为王，不死不灭，魂灵聚而不散之浊物，不过早在上亿年前便被分割镇压在四方天地之极处，想来是没有任何机缘再复生了，你怎么会问这些？”青竹皱了皱眉头道。

“我是发现你知道的多，这妖王之事在妖界也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祝艺菲怕青竹怀疑，便套用了大头怪猫的话。

“想不到你还去过妖界”青竹突然唇角扯了扯，似乎有几分嘲意。

“我没去过，不过认识了几只同类，它们均是出自妖界，难不成我还不能有几个朋友么？”

青竹沉默了一瞬，收了表情，道：“忽然有些明了，紫阳为何会对你，心生情思了”

祝艺菲有些不明白他此话何意，怎么好好的又拐到了这个话题上。

“紫阳是我的师父，便一辈子都是，不过我却将他当做朋友和兄长罢了”

祝艺菲抿了抿唇解释道，忽然想起青竹所说的自己的情劫，心头一动，忍不住想到：“莫不是，紫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