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点头说道:“花狐,你不必惊慌,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只是看见你拿来的这个瓶子,从前没有见过,觉着好奇,你能不能把你这个瓶儿的来历说给我听听。”
花狐道:“这个瓶子,对我来说,可是个宝贝。它是我内人从它娘家带来的嫁妆,自从我内人死后。我就再没有拿出来过。”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知道了,老婆娘家陪送的一个破瓶子,有什么稀奇的,你要是喜欢瓶子,明天我给你弄一大筐子来,现在的陶瓷业这么发达,还愁没有好的瓷瓶么?”李二讪笑道。
花狐听李二这么一说,就把瓶子放在桌上,让李二给它往里头倒酒。
张凤仙说:“花狐,你为什么拿着瓶子来喝酒,难道我们家的碗盛酒不好喝吗?”
花狐把瓶子里的酒喝了一半,放下瓶子,认真的说道:“女士不必介意,我不是看不起你家的酒碗,只是家训难违啊。”
“家训难违?什么家训啊不妨说出来听听,要是好呢,我也给我儿子制定一部。”
花狐把瓶子里刚才剩下的一半酒喝下去,把瓶子揣进怀里,吃了几口鸡,这才把它的家训说出来:“家父之所以丧命,就在这酒上,它最好的朋友天天请它喝酒吃鸡,起先它还很有警惕性,老是用自己的酒器喝酒,时日一长,它老人家就放松了警惕性,头几回也没出事。后来,我父亲那个朋友的师爷,怂恿他拿我父亲的皮去讨好杨贵妃,好换取个大官位,头几回,我父亲那朋友不干这缺德事,可后来,那师爷就让这人特喜欢的一个女人吹枕边风,不到半年,女人的枕边风起了作用,那人就在我父亲喝酒的酒碗里抹上蒙汗药,把我父亲麻倒了,捆了个结结实实。我父亲醒来后,知道自己这回栽了,于是在临死前提出一个要求,恳求它的那个朋友,临死前见我一面。那个人答应了,可那狠毒的女人却提出了一个要命的条件:只要我父亲答应让他们活着剥皮,就让我们父子见一面,要不的话,不光不叫我们父子见面,还要设法把我捉住杀死,要知道,我那时才是个娃娃呀。为了能父子见最后一面,为了换来我不被杀死,我父亲就答应了让他们活活剥皮的条件,因为动物一但死了,它的毛皮就不值钱,活着剥下来的兽皮才鲜艳靓丽,才是皮草中的上品。”
李二急切的问道:“后来呢,你父亲真的被他们活活的剥了皮么?”
“我父亲手脚都被捆着,只能用脸颊蹭我的全身,用舌头舔我的脸,它含着热泪告诫我道:千万不要相信人类,更不要相信什么朋友,因为在钱和官面前,人是会变的啊,记住你爹这血淋淋的教训吧,等会他们给我扒皮的时候,你要亲眼看着,只有这样,你的记忆才会深刻,你才能记住不能相信人类这所谓的朋友!”
花狐说到这里,早已是泣不成声,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李二也跟着花狐流泪,张凤仙则紧紧的握紧了拳头。
“我亲眼看着我爹,被它的好朋友一刀一刀的活活剥了皮,它老人家在临咽气时,疼的浑身打着哆嗦,朝我大喊:“花狐,快跑哇,回土山再也不要回来!”
李二颤声问:“他们那伙歹人会放过你吗?”
“我父亲一死,那歹毒的女人就朝师爷喊:”快抓住那小狐狸,它的皮虽比不上它爹,可也是千金难买啊!正好给我做根围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