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夕照,彩云漫天。
承天城南门外,远远的突然烟尘大起,蹄声如雷。土黄色的沙尘飞卷上了半空。一队黑衣黑袍黑马的清一色精干骑士宛若由地狱里突然钻出来的幽灵一般,出现在承天城之外!
当先之人右手一扬,马队整整齐齐的停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并无多余的举动,显示出这马队的纪律严明、与众不同。但纵使动作如何齐整,沸腾的尘土也无从避免的再度向四周飞扬出去,马队所在便如一个海中大大的漩涡一般。
城门处,早已等候在那里多时的杨雷、杨正二人满面笑容可掬,远远抱拳行礼:“南宫二爷大驾远来,我承天杨家早已恭候多时,有失远迎,尚请二爷见谅。”
马队当先挥手示停之人,一张生铁般黝黑脸皮,浓眉大眼,满脸虬髯,脸上肌肉虬结,一脸凶相,手持一根黑漆漆的马鞭;远远望去,便如一只黑猩猩蹲坐在了马上。
只见他怪眼一翻,也不下马,居高临下的问道:“杨空群呢?怎地不见他来迎接?可是看不起我吗?”语气之中,竟是充满了质问之意。不满之色更是溢于言表,似乎对杨家家主没有亲自来迎接自己感到恼怒不已。
杨雷脸色一僵,岂有此理!你们南宫世家远来承天,乃是为客,我是杨家大公子,杨正虽是仆役,却也为我爹的心腹,我们杨家能有我二人亲自前来迎候,已经是给了你们南宫世家天大的面子,你竟然还如此无礼!当下亦要发作!
杨正急忙踏前一步,陪笑道:“家主正在府中布置擒拿胆敢刺杀南宫乐公子的凶手一事,眼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是以分身不暇,未能亲身前来,尚请二爷见谅。”说着向杨雷打个眼色,示意他千万不可妄动。
“哈哈哈…有了些眉目?…捉拿凶手?真是天大的笑话!”南宫天虎一阵悲怆的大笑,“你们杨家要是能抓住真正的凶手,那才叫怪了!”这句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你们杨家就是真正的凶手!还假惺惺的干什么?、
杨正亦自糊涂,不过他却是伶俐之人,故做苦苦一笑,道:“此间的误会只怕颇大,在下奉家主令,有请二爷前往杨府,共同商议,解释一切。”
南宫天虎嘿嘿一笑,嘲讽道:“然后等老夫死了,你们杨家再捉拿一次凶手?哈哈哈,可笑啊!当真可笑!”突然神色一厉:“我等却是不住杨家的,回去告诉杨空群杨老公爷,明曰老夫将亲身登门拜访!若是我那侄女在杨家还受了什么委屈,哼,哼!”
也不等杨正杨雷再答话,手中马鞭扬空一劈,直指向前,啪的一声大大的脆响,南宫天虎喝道:“进城!”
黑色骑队,便如一股钢铁洪流,自杨雷杨正两人面前滚滚而过,偶有骑队中射出来的眼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也是冰寒刺骨,恨意颇深。
一侧的城门护卫官兵,一个个脸如土色,如此雄壮威武的队伍,他们几曾见过?
杨雷与杨正面面相觑,杨正神色泰然,略有忧色,杨雷面色发青,只气得浑身哆嗦,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了起来:“好狂妄的老匹夫!竟敢如此无理!”
杨正幽然一叹:“若是真的如此狂妄,事情倒也好处理得多,怕只怕是故作狂妄,那……事态可就严重之极了!”
杨雷为人志大才疏,并无甚才干,只听得云山雾罩,正要问出口,只听得城内隐隐的蹄声又起,一队骑兵不紧不慢的纵马而来,当先一人,白袍金冠,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英俊无俦,正是凌家大公子,凌天到来了!
最令两人感到看不顺眼的,却是凌大公子怀中,竟然还有一名绝色的白衣少女,巧笑嫣然,灿如春花。
凌天也是一肚子郁闷,萧家飞鸽传书,说道来人即将到承天;凌老夫人便把凌天派了出来迎客,同时严厉吩咐:一定要把萧小姐招待好了,务必要尽收其心了,如果没办好,家法伺候!
无可奈何之下,凌天便带着凌晨前来迎接,干脆将凌晨抱到了自己马上;凌晨虽觉此事不妥,但对于凌天的决定却是从来没有反对过,何况此事虽然嘴上不愿,心中未尝不喜!只是一路上招摇而来,行人无不侧目,但凌天第一纨绔当面,何人敢指其不是!只将凌晨如玉般的一张俏脸羞成了玫瑰花一般的颜色。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脸儿深深埋在了凌天怀里,然玉人心中却愿此刻乃为永恒。
凌天似乎完全没看到城门边的杨正与杨雷,马鞭一指,身后的凌府护卫们便呼隆一下出来四五十人,竟是人人都提了一桶水!霎时间将城门外几十丈方圆全部洒了一遍水,顿时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说不出的舒服。
更有几个人出来,在尚未风干的地面上铺上了一层通红的厚厚地毯,又支起了一架硕大的遮阳伞,伞下,竟然还放置了一张小巧精致的玉石案几,案几面上,几盘时鲜水果洗的干干净净。夕阳下,映出诱人的光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