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颜又是一惊:“晨姐姐的画工神乎其技,难道天哥的画技竟还在晨姐姐之上?我前时也曾见天哥展露画技,虽然高明,却也不过与姐姐在伯仲之间而已,那‘见山不是山’、‘见山仍是山’又是什么!”
凌晨又失笑道:“公子惯会扮猪吃虎,何曾显露过真正的实力,晨儿的技艺尽是公子所传,难道公子这师傅反而不如我这个徒弟吗?”
凌天呵呵一笑:“所谓‘见山’一说,便是画境之意,寻常画工充其量只得惟妙惟肖之地步,断难以稍窥此等高妙境界,而颜儿画境已有小成,为‘见山’之初段——‘见山是山’,当可将所见之事物,形神兼备的画于纸上,而晨儿则又高出一筹,是为次段的‘见山不是山’,即心中有画,随意可得……”
玉冰颜素来醉心画技,今曰虽知凌晨对己之地位威胁颇大,却也知凌天亦是真心对待自己,又素来与凌晨相善,倒也没太当回事,尤其又听闻了如此高深的画境,下意识的追问道:“那‘见山仍是山’又如何,天哥你到什么境界了!?”
凌天淡淡道:“我的境界却是‘见山仍是山’,超越了你的‘执迷’以及晨儿的‘顿悟’境界,画就是我,我已是画的地步!”
玉冰颜听得似懂非懂:“好象听懂了,又好象完全不懂!你说得很似是武功的境界!”
凌天笑道:“世间万事万法,若真正到了高深境界莫不如是,什么人的我的,武功画技。尽在此理之中,且看我也来作画一副,若你能看明白就看明白了,若看不明白那就……”
玉冰颜心念连转,竟忘了回应。
凌天嘴角仍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洒脱微笑,袍袖一抖,宣纸再次挂在墙上,凌天手掌虚空一抓,蘸满了墨的狼毫笔蓦然到了手中!
没有丝毫迟疑,就在玉冰颜甫始看到凌天的身子轻微的一动之时,凌天已经奇迹般地出现在悬挂的宣纸对面,手中狼毫笔已如开天辟地般重重画下第一道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果刚才的凌晨是予极慢于极快之中的话,那么现在的凌天又要高出一筹,竟是予极速于不动之中,这是何等的超凡功力!
这一笔,在玉冰颜的感觉之中,便似一柄裂天长剑斩破了天地,猝然划下!又如一条漆黑的夜空突然闪过一道分裂天地的闪电,那璀璨的光芒足以照耀古今!
简简单单的一笔,但那浩浩雄浑的气势却是裂纸欲出,充满了令人惊心动魄的感觉!玉冰颜一见便不禁神为之夺!心旌动摇!整个心神全被这一笔吸引了过去!
是凌天在作画?!又或者是画成就了凌天!?
凌天身子端然屹立,不动如山!眼神执着而专注,手中狼毫笔毫不停顿,刷刷几笔,已经是万里江山跃然纸上!而本人也如渊渟岳峙,巍然不动。
这一瞬,凌天似乎已经和画完美的融为了一体,这简直是令人无法置信的神迹!而且不仅如此,画中犹有武功的存在,而武功却以尽数融进画中,单是这种境界,已经是独具匠心,就武功来说,竟然具有了开宗立派的宗师级实力!而凌天,却不过是一个少年而已!
这等在玉冰颜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却又偏偏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玉冰颜眼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