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陈文新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死不死的?”
月光照到女孩的脸上,她的眼睛亮得清明,越是这样,眼底的木然空旷越是看得清楚。
像所有的光线都不能逃逸的黑洞的那双眼睛,一眼望过去,望不到尽头。
“长大了,笑小时候天真吗?”
女孩笑了,却不是嘲笑,她只是个特例而已,不能放大到所有人。
所有人还是该长大的长大该走得走,不会因为她一个停了而有所改变,即便是最亲最爱的人。
而她们本就没有必要更不能为你而停滞。
“到了。”趁陈文新还没说话,她提前开口说道。
陈文新抬头看了一眼,奇怪道:“不啊,这是七栋,八栋在后面,走忘了?”
女孩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陈文新说,“第一栋是留校的教师住所楼,往第二栋开始数,这才是学生七栋。”
是啊,变了。
她的记忆都对不上了啊。
女孩默然地跟着陈文新又走了几步,“谢谢。”
“不客气。”陈文新开朗道,“女生还是早点回寝室吧,还有啊,心情要好点,高三压力是大,也不能这么压抑自己。”
“知道了,学生会的。”女孩这次笑得才略显开心。
下一秒,当陈文新转身走得时候,那丝笑容在脸上凝固了,接着崩塌了。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黑暗里,渐渐融入了黑暗的空气里。
哪还看得见有这个人呢?
最后陈文新不幸地还是迟到了,不过到底是学生会主席,宿管都认识,只是嘱咐他以后在教室看书看着时间,别忘记了。
这时,陈文新才觉得有点讶异。
这不是他太骄傲太看得见自己,而是事实本来如此。
他当学生会主席的那一年经常在全校演讲,按理说所有人都是认识他的,即使不记得他的脸,他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怎么那女孩的表现就是一点点都不认识他呢?
陈文新想了想,也许是人家不关心这,看她的样子就像是从不和人说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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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影无言地摊着双手看着——又有一个人要死了。
梦境已经做好,就等戏子归位了。
“死,不就跟做梦一样吗?”这是螣蛇说的。
“没有什么比梦更美了,所以制造死亡的梦境就是一出艺术,你说是不是?”
她当时听得就差没有吐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杀了人,不知为何,她明明没有碰到那个死人,双手之上突然盖满了血,狰狞的、怎么抹都抹不掉。
而他看着,幽幽地说了那些台词。
螣蛇热衷于看人自杀,他对直接杀人没有兴趣,他喜欢摧毁一个人全部的意志,让那个人自行了断。
越是绝望地死去,他越喜欢。
这般变态的心理,也不知是怎么生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