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即日起住在重阳宫,本宫会安排你们见驾的。”顾贵妃心在颤抖,原来她期盼依赖的家人要她的命!要夺走她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
秀月领着两名闺秀下去,顾贵妃立刻便打翻茶杯,“好,好,好,都要与本宫作对,都要与本宫作对!你们给本宫等着!”
“是本宫的,你们抢不走,不是本宫的,本宫也没想过要要!本宫辛辛苦苦一辈子,你们凭什么伸手就要夺走!凭什么!”
她要疯了,眼里满是暴戾,“好,既然不让本宫好过,你们也休想好过!”
天下原本不乱,人心乱了,自然便乱。
唐淮征回到唐家,猫着身子先去厨房,他一天没吃东西,很饿了,然而门刚推开,便听‘咳’的一声,他立刻直起身,恭敬礼貌的道:“孙儿给祖父请安,祖父方才咳了一声,可是身子不适?”
“只要你不惹事,老夫哪里都舒坦!”唐老爷子觉得自己的孙子变了,变得陌生不认识,以前他的孙子不是这样的,以前诗词做得好,做人也很有分寸,任凭谁见了都夸一句稳重大方,怎么现在变得跟个猴儿似得?还学会来厨房偷吃!
唐淮征一本正经,神色如常,气质若兰,站在唐老爷子眼前,“祖父,孙儿句句属实,孙儿是您的孙儿,日后势必要入朝为官,自然不能庸庸碌碌做一辈子糊涂官,您的孙子,必定要做出一番作为,还请祖父放宽心,孙儿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唐老爷子已经说不过唐淮征了,现如今只有一条能治这不肖子孙,当下,从身后抽出条子就朝唐淮征身上抽打,“有分寸,有分寸还要去胡言乱语,挖祖宗墙角,让你不知好歹,打死你!”
类似于这种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事,在柴家也正在上演,柴英一回到府上,立刻让柴苏荣跪在地上,“请家法!给我打,狠狠的打!”
皱氏最疼爱这个孙子了,一听要请家法立刻抱住不让,“你要打他先打死我!我的孙儿有什么错,你要请家法!”
柴英气得全身颤抖,指着皱氏直到:“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
“来人,将老夫人拉开,今日看我不打死这不肖子孙!”柴英是懂狠的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出一个悖逆祖宗的孙子,方才那番言论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什么世家是毒瘤?他不生在世家吗?世家养大他,不知反哺,反而还要拆世家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壁垒,打死算轻!
皱氏死也不放,平日里她可不是那撒泼的,闻言也开始撒泼,“我看谁敢!谁敢打我的孙儿,我跟谁拼命!”
“还不拉开!”柴英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个无知妇人!
柴苏荣倒是懂事,不卑不亢,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他坚定的道:“祖母,孙儿没事,孙儿与祖父政见不同,是不孝,但孙儿觉得自己没错,祖父要打就让他打。”
皱氏听出来了,合着政见不合就要打孙子,还是她最喜欢的孙子,顿时她满脸泪痕嘲讽的道:“政见不合就要打自己的亲孙子,你与陈伽年政见还不合呢,你怎么不去打他?”
“祖母,您别管,孙儿的政见与陈大人一致,祖父要打孙儿,孙儿无话可说。”柴苏荣说得掷地有声,并不觉得与陈伽年政见一致有什么丢人。
皱氏这回顿住了,不过还是没放开,“总之,你就是不能打我的孙儿。”皱氏年纪大了,唯一日日念叨的就是柴苏荣,这个聪明又孝顺长得还一表人才的嫡孙。
她总觉得这个孙子将来定有大出息,不是那种纨绔,也不是那种庸庸碌碌之辈,故此护得很。
“你没听到?他要与陈伽年一起对付他祖父,对付他爹!他是陈伽年的儿子,不是我们柴家的!”柴英气得亲自抡起家法就要打,但皱氏不让,下人又不敢去拉,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在入京路上的陈伽年再次打了个喷嚏,“看来夫人很想为夫啊。”
边上陈铎笑笑接话,“夫人自然是想念老爷的,咱们要不要加快脚程?”
“不急,都老夫老妻了,咱们去沿途看看赈灾情况,免得他们那群贵公子糊弄本相。”
“是,老爷,前面便有村庄,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只是停下来今夜就进不了城了,要在外边过夜。”陈铎看着不早的天色说。
陈伽年神色悠然,“无碍,在村里借宿一晚也好。”说罢他打马过去。
村庄不算小,二百来户人家,坐在村口闲聊的老人孩子远远的看到一排排侍卫,马车,骏马,浩浩荡荡的往村子来,立刻便相互询问,“是不是先前来咱们村的那些公子?”
“不是吧,那些公子哪有这阵仗?你看,还有扛旗的呢,轿子,上次的公子没有轿子,他们只骑马,还有他们也没有那么多侍卫,你看那些侍卫,起码有五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