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自己被关在暗室的女儿,大抵也有这种事情做得多了,下人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所以当下人慌慌张张地禀告他说江玉燕已经不在暗室,江府上下都找不到人影时,江别鹤才是真的慌了。
哪怕现在的江湖形势完全不利于他这面,但江别鹤能瞒天瞒地,自然也就能扭转乾坤,将自己身上的不好洗刷干净,所有他不慌,但如果江玉燕不见了,江别鹤失手打碎了杯盏,双手抖动着没法捏起一片碎片,却被锋利的边角划破了指尖,殷红的血让江别鹤微愣。
无视听到响动而进来打扫碎片的下人,江别鹤怔怔地看着指尖,他知道,这次是真的糟糕了。
江玉燕作为和他“同流合污”的亲近人,知道他的秘密多过常人,如果是别人说出的话,江别鹤有千百种方法摆脱,但如果是江玉燕,他那个女儿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对于他的手段不能说一清二楚,却明白哪些是他做的,也明白他之前做了什么,要说能让江别鹤元气大伤,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江玉燕泄露出什么。
还别说,因为之前江玉燕的关系,江别鹤做的事,还真就没怎么防备她。
江别鹤阴沉着脸,大笔一挥,就写了封写作安慰读作威胁的信件,碰运气地飞鸽传书给原来江玉燕在外处的房子。
没办法,江玉燕滑不溜手,半点踪迹都找不到,想要找到她灭口的打算不了了之,江别鹤攥紧了拳头,朦朦胧胧间预示着自己未来的凄惨模样,“这怎么可以!”
而被萧咪咪奉为座上宾的江玉燕,则是快活地在地宫生活了一段时间,看够了自己兄长那屈辱却不得不忍的神色,快意地更加折磨于他。收到那封寄托着江别鹤浓浓威胁和恐慌的信,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这半个月可谓是“精彩纷呈”,江别鹤昔日劣迹斑斑公布于众,饱受江湖人士的怀疑和抵制,而“江南大侠”的名声早就不复从前,江府也从往日的门庭若市变成了门可罗雀,可谓是凄惨非常。
江玉燕虚着眼,黑眸里盛满了恶意,往后一靠,就将那封诚意满满的信随意一扔,黑发披散在身后,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完全看不出是那个一手搅乱了整个江湖走向的女人,她笑了笑,哪怕是再美的弧度,也无法掩盖江玉燕仿佛要溢出的满满的恶意。
既然自己的父亲这么有“诚意”,她怎么能不拿出一些反馈呢?
又过了半个月。
江湖上反常地没有过多的言论,但在有心人的眼里,充满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果不其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江湖上炸开,然后整个江湖就像煮开了的沸水,“嗤”的一声就直接炸开了锅。
江玉燕,江别鹤那个好些年都不受重视的女儿,徒步上了黑木崖,哭□□别鹤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的罪行。祈求日月神教和移花宫的原谅,并暗示说,在必要的时候,江玉燕可以为了全江湖做到大义灭亲!
好一出大戏!
好一个孝女!
摔杯子已经没法发泄江别鹤的满心愤怒了,他没想到江玉燕这个女人这么狠毒,竟是舍弃了自己的父亲来为自己铺路。
不过也就像江别鹤想的那样,现在到处的言论都是有情有义的江玉燕,至于她的父亲?那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垃圾。
外面风风火火的时候,黑木崖上,日月神教。
东方不败意味不明地俯视一脸痛苦的江玉燕,发出了一声好似叹息的语调,“哦?”
自从这个自称弃暗投明的江玉燕来到黑木崖,东方不败就一直是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苏灼言笑都不敢笑,嗯,就类似贼喊捉贼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