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心里真的喜欢。
剑成一笑,转而又说起了别的事情:”开封修筑堤坝的事情,太子也要叫你去,这两年越发的叫师兄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味的打压,难道就要一直这样下去?”
李宣睿的目光直视着前方:”这个你到不必操心,你以为我的日子不好过,但太子比我还难,给他挑毛病的可是皇上。”
王皇后的气色很不好,这几日每日里坐起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瞧见太子进来,才勉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也不必每日都到我这里来,你公事繁忙,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要紧。”
太子的面色并不好,虽然在努力克制,但王皇后还是觉察来出来,她喘息着道:”怎么,你父皇又斥责你了?”
尤其是这一年开始,太子做什么都不对。
太子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父皇的话我听了是没主见,不听了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凡稍微有些差池就说我难当重任,怎么都是我做的不好,刚刚看了国库的银子又骂了我一顿,说我管理的不得力,却不说是他自己要做仁君减免赋税,赋税都没有了,还哪里来的银子,这太子真是一日比一日难,做不下去了!”
王皇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嗽出来一样,太子吓了一跳,忙叫了宫女进来服侍,王皇后喝了些润肺的枇杷膏歇息了片刻才好了些,却出了一身的汗,抓着太子的手:”你父皇自十一岁登基,执掌天下大权高高在上,最厌恶瓜分他权势和他抗衡的人,你要听母后的话,不管怎么都要以皇上的话为重,任劳任怨,谨慎小心,千万不可心有怨气,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太子生怕王皇后有事,王皇后说什么他都满口答应,等安抚了王皇后,侯着王皇后歇息下,他才出了王皇后的寝宫。
孟王妃胖了很多,单薄的纱衫越发凸显了圆润的身躯,素着一张脸,那脸显得有些浮肿,原本白皙的面颊上渐渐浮出了雀斑,精神并不是很好,抚摸着肚子靠着迎枕坐在罗汉塌上,眼下露着明显的青色。
下首坐了日渐消瘦的萧侧妃,那脸色苍白的有些像女鬼,一身素雅的衣裳让她也没了先前的弱不经风的美感,到是穿在身上显得面色越发晦暗无光。
另一旁则坐着如意,她圆润白皙的面颊上一双明亮的眼越发璀璨起来,好像是倒映着满天繁星,转眸之间星光就倾泻的一地,身上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份神秘的美感和岁月沉淀的从容。
孟王妃不徐不疾的开了口:”两位妹妹也瞧见了,这月份一日大过一日,我精神也不好,管家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精力,所以想叫两位妹妹帮我分担一些。”
萧侧妃捏着帕子掩嘴而笑:”说起来我怀三丫头的时候也和王妃一样总是没精神,人也有些浮肿,王妃的难处我能体会。”
故意说孟王妃怀的和三小姐一样的姑娘。
孟王妃大抵想儿子都快想疯了,听到这话怎么可能高兴?
如意琢磨着自己手中的小玉盏,就好像这是件稀世珍宝一般,像没有听到两人的刀光剑影。
孟王妃眼里的奴意渐渐压了下去,笑看了一眼如意:”家里的事情总共就那么几件,苏妹妹想管哪一块?”
这是叫她先挑的意思。
萧侧妃立刻又向着如意发眼刀子,像要把如意扎死一样。
少了这一样,就总想把那一样紧紧的抓在手里,萧侧妃这几年都没有动静,李宣睿又冷落了她,她便越发将这些院子里的东西看的重。
如意不想和萧侧妃这样的人抢一件自己不放在眼里的东西,那不是逼的她无路可走么?她淡淡的一笑:”我要照看孩子,也没有什么精力,旧年受的伤,天气过冷过热都不舒服,这几日只怕还要好好修养,但王妃看的起我,那我就管着针线上的事情,其余的王妃看着安排。”
是真的无欲无求还是根本不把这些小差事放在眼里?
即使李宣睿对她还看重,即使后宅好似还是先前那样雨露均沾,不偏不倚,但苏如意这几年还是凸显出了她的独特,她和后宅的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这让孟王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深深觉得这种独特是任何人都不能超越的。
她又想起李宣睿曾经愿意为了一个深爱的女人去死。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抬头:”莫非妹妹是看不上这活?”
如意知道孟王妃想干什么,给对她威胁最大,最想伤害她肚子里孩子的人安排了活忙碌起来,对她的威胁就能少一些,可孟王妃不知道,这世上的人有太多种,不是每一种都是她能理解的,就比如她苏如意。
如意笑了笑,去看萧侧妃:”不知道侧妃是不是有时间,若是有时间就帮我多分担些,都是一家子姐妹,谁做也是做。”
萧侧妃戒备的看了眼如意,但还是把话接了过去:”苏妹妹都说了自己不舒服,不愿意多做,王妃何必强人所难,难道觉得我就不能多管些,即是这样,又何必叫我来?”
萧侧妃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孟王妃顿了顿:”即是这样,那就叫苏妹妹管针线上的,采买上的还是我照管,其余的都有萧妹妹管,没七日来我这里对一次账即可,如何?”
萧侧妃终于露出了点笑意:”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