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白面军士说:“该死,袁公路这家伙真是可恶,打个刘备,还要把我带着,却又不给我兵马,你说这是想干啥?”
黑脸军士说:“公子,抱怨也没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面军士端起一碗酒,仰面灌下,一抹嘴,恨恨地说:“我看他就是不放心我。哼,吞了我父亲那么多的人马,铁定不会还我。”
黑脸军士给他斟满酒,安慰道:“公子,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你表面工作做好,肯定有机会要回主公的兵马,再说啦,即使要不回,我们这些老部下的心也是向着公子的。”
白面军士抓起面前的酒坛子,全部灌入腹中,满足地打个酒嗝,撇撇嘴,“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些人自从投靠袁术之后,得到许多好处,哪还惦记着旧主子的恩情?”
黑脸军士慌忙摆摆手,“公子,这话可不敢乱说。”
白面军士冷笑出声,“怕什么,被他们听见最好,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恨不得食肉寝皮!”
说完,白面军士将手中的酒坛狠狠地摔在地上。
“哐当!”
这突然传出的酒坛碎地声,令原本喧闹的大堂骤然变得寂静。
众人的目光犹如探照灯,齐刷刷地打在白面军士的身上,后者不知收敛,反而瞪大眼睛,嚷嚷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下酒。”
一言甫毕,白面军士就要去拔腰间的佩剑,却被黑脸军士一把按住,他满脸堆笑地对大堂的人说:“诸位,实在抱歉,我这位兄弟一喝多酒,就这毛病,还请宽恕则个。”
大堂的人听他这么一说,皆是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各忙各的,堂内再次传来热闹的喧哗声。
张勋这时才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个军士,他小声对袁江说:“公子,军中有规定,战时普通军士不能出营饮酒,你看我是不是要过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江挥手打断,“不必了,这两个人好不容易偷着出来一次,你又何必去打扰他们的雅兴呢?”
“可是……”张勋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自成拉去喝酒。
养由基凑到袁江耳边,小声说道:“公子,这两个人,好像不是普通军士。”
袁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此有趣的人,当然不会是普通军士。”
黑脸军士劝住白面军士之后,两人继续饮酒。
与此同时,两个官吏淋着大雨,在漆黑的街道狂奔。
忽然,走在前面的那位老官吏,脚下一滑,重重地栽倒在地,地上的泥水溅了他一身,坚硬的石板在他身上留下多处伤痕。
“阎主簿,您没事吧?”
身后的年轻官吏,赶忙将他扶起来。
阎主簿摇摇头,“没事,只是闪了腰,要不你先回去,还有很多公文要批阅呢。”
“您老身体本就不好,又闪了腰,这时候,我哪能走?再说,公文明天批阅也不迟。”
年轻官吏目光一扫四周,见到不远处的拜月酒馆还没关门,心里一喜,他说:“阎主簿,这拜月酒馆还没关门呢,我扶您进去歇会。”
阎主簿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