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金书记莫非还在生我气?”宁夏的神情略带拘束。
按说她是他的上级领导,不大可能在他面前露怯。这不过是因为他上了援疆名单罢了。两年后他回到原籍,她多半还在纪委书记的椅子上呆着,而他至少是个正处级,高她半格。些许当个县长书记的也不稀奇。
金杨暗暗一叹。人情冷暖他不是没见过,他只是由此见识了宁夏这种社会和官场经验都丰富的女姓,实际和精明胜于一切。
“好吧。如果明天没有什么意外,我尽量到场。”金杨不想继续揭自己的伤疤,敢快开溜。
“明天我去你家接你。你一定要出席的,纪委为你骄傲……”
金杨头也不回地快步拐弯而去。
回到家,金半山犹然自得地在客厅看电视。金杨愕然,狐疑道:“你竟然没有在家生闷气?也没有想计策?”他知道金半山把他的仕途看得无比重要。如果没有找到解决方法,金半山一准在书房里翻他的玄学秘籍找对策。
金半山白了他一眼,“你的事情,凭什么我要生闷气?再说你都没闷,我何必要闷。”
金杨定定地看着金半山,略一迟疑,“找到对策了?”
金半山没有吭声,继续看电视上的象棋讲座。
金杨眼珠一转,低声道:“伯!开年我就要离开西海了,我想这个春节去武江和小芹一起过……”
“不行。”金半山醒过神来,“你要过自己过,小芹一定要陪我过年。”
金杨沉默不语。
金半山气得站了起来,“啪”地关掉电视,无奈道:“好吧,我告诉你。”
金杨笑着咧嘴,屁颠屁颠地为金半山泡茶倒水,“啥好对策?”
金半山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道:“东方,初一早起。”
“我……”靠字金杨虽然缩了回去,但倒了一半的茶水他却停了下来,郁闷道:“伯!我都可怜到如此程度了。您还好意思忽悠我?有点良心好不好?”
“咦!我什么时间忽悠过你?”金半山胸有成竹道:“我给静一师傅打电话请教过,他说了,没事。”
“就这么简单?”金杨不相信。
金半山抓住机会给他上课道:“世上万物都是有关联的,没有孤立的事物。比如你遇到不好的事情,那么肯定也有好事在等着你。只是你是否能发现和抓不抓得住而已。”
“呃!您老高明!”金杨巴巴地等着下文。顺带拍一拍。
“《玄空秘旨》有曰:不知来路,焉知入路,盘中八卦皆空?未识内堂,焉职外堂,局里五行尽错?乘气脱气,转祸福于指掌之间,左挨右挨,辨吉凶于毫芒之际……”金半山摇头晃脑道。
金杨脸色难看,心想大伯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金半山越说越来劲。
金杨是越听脸越黑。直到他行将崩溃爆炸的边缘时,察言观色已入化境的金半山干咳了一声,终于说上了正题,“静一师傅说了,让你春节期间务必要去东方,特别是初一要早起,不可睡懒觉。这,就是坏事所对应的好事。”
金杨眨巴眨巴着眼睛,等了半晌,“没了?”
金半山摊手道:“没了。”
“我……”金杨悲愤地望了望金半山,忽然垂头丧气道:“我睡觉去了。”
金半山满脸不愉地跟在他身后,“你怎么能不信呢?静一师傅说了,你现在是鲤鱼蛰伏期,一遇阳光便化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