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这样,考虑到犯人的狡猾程度,“嫌疑人”的回答还是很难让人相信。
“不好说。”楚刀摇摇头,“我现在就派人去核实她的说辞。”
说罢,他立刻召来一批探子,让他们根据问询“嫌疑人”的记录去一一核实。
在神机营核实出最终的成果之前,柳府里上上下下只能安静的呆着,甚至连讨论都不敢。
昨天晚上那些包围住柳府的大内侍卫已经全部转移到柳府内部,因此,从外面看,柳府除了今天特别冷清,几乎无人上门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至于柳府在晴州的各间铺子,却照常开着,只是都在神机营的监控之中。
柳浩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楚刀都调查到了什么,一整天都是心急如焚,在屋内转来转去,即使一夜未眠也无心歇息。
柳府的其他人则分别呆在各自的屋里,没有议论这场劫难,也没有出去串门,全都在静待朝廷的调查结果。
一等就是三天。
柳府三天无人出入,开始引起了周边街坊的注意,有人前来一看究竟,却连门都进不去,一概都被看门的家丁给火速打发了,如此,街坊们更觉得不对劲了。
于是,街坊们开始猜测和议论柳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论着论着,这事就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猜测和议论当中。
柳府毕竟是晴州首富,生意众多,平时就算不是门庭若市,各种访客也绝对是络绎不绝,突然之间闭门不出且缘由不明,不由得京城百姓们不担心:柳家不会是卷款潜逃,或是家里出了柳浩去世、家里遭劫、犯下大罪等等不能公开的灾难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跟柳家订的货、尚未结算的货款、典当在柳家当铺里的东西、租给柳家的土地店铺、柳府订的货等等,怎么办?
眼看都入冬了,大把跟柳府有生意和利益关系的人等着拿钱过冬和过年呢,柳府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全家岂不是惨了?
想到种种,越来越多的人找上门来,连楚刀都感觉到了压力。
但好在这时,核查结果如雪片般传到楚刀的手里。
楚刀翻阅着那一叠叠厚厚的核实结果,沉默,再沉默,不断沉默。
福公公从楚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便伸着脖子往那叠情报瞄,嘴里小心翼翼的道:“楚大人,结果……如何?要不要现在把那个柳久久抓起来?”
他当然见过犯人的真容,但没有见过犯人“丑化”时的模样,所以,他并不确认柳久久就是犯人。
楚刀面无表情的把一幅画像拍到他的面前:“你觉得柳久久跟犯人长得像吗?”
福公公扫了一眼,那是犯人“丑化”时的通缉令,便道:“像了六成吧。”
“你觉得一个人跟犯人长得相似六成,就可以逮捕归案吗?”
“这不成,”福公公摇了摇头,“但,咱们不是核实过了,有人证吗?”
“没有人证。”楚刀摇头,“核实结果表明,柳久久所言属实,有证人证明她与她的母亲确实是两年前从南方逃难而来的,我在询问犯人的时候也让她用方言说过话,没有不对的地方。可以说,柳久久与犯人的出身、特征、犯案时间、失踪时间根本不相符合。”
“啊?”福公公呆住了,好久才道,“犯人那般狡猾,又有高人在幕后支持,说不定收买了证人……”
楚刀沉默了一下后,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福公公,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一个很关键的柳久久绝非犯人的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