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哪里敢发表看法?
“楚刀,你说,这交易值不值?”景立天缓缓的问。
楚刀装作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久久公主对您来说很重要,说不定久久公主还能提供您想要的情报,相较之下,女犯人的价值稍微要弱一点。”
他说的算是很含蓄了,事实上,这桩交易根本就是非接受不可。
因为,夜中天就指定了久久公主,不要久久公主,就相当于不要“黑月皇后”这个宝座。
另外,久久公主应该也知道华黎幸存者的名单与下落,甚至还有可能知晓华黎宝藏的所在,将她抓在手里,与将女犯人抓在手里是一样的。
而且他认为,久久公主虽然也恨极了皇上,但毕竟她没有接触过华黎部落,对皇上的恨终究不及女犯人深刻,她又正值青春年少,还能抵抗得住公主的身份、皇后的身份、巨大的权力与富贵的诱惑?
因此他相信皇上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但很快还是会接受的——信上给的交换时间就在明日下午。
果然,一刻多钟后,景立天长长的叹气:“为了女儿,朕就饶过那个贱人一命。”
说罢他站起来,看都不看姒月一眼:“找人给她上药,别让她残了死了。”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与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
外面站着景毅。
这里是宰相府,并不是皇宫,景立天把姒月的关押地点选在这里,是为了让华黎部落的人有机会接近和救出他们的圣女,否则,就华黎部落那些草寇,如何能潜入皇宫?
“陛下,请恕我问上一句,不知可否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景毅彬彬有礼的问。
他一向与世无争,不喜多管闲事,但近期以来,宰相府频频遭难,一家三口轮番出事,而这一切都与皇上的部署有关,皇上却没有明说其中的缘由。
他再怎么温和,也不喜欢这样被人反复利用和折腾,何况这些事情还会给宰相府带来巨大的危险。
“不是朕不告诉你,而是你知道了也没用,而且,这件事快结束了。”景立天对这个侄子是真心疼爱,完全没有不悦,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和你爹娘都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就走过去了,没有再解释。
景毅面容还是温文,却暗暗握紧了拳头。
他不喜欢争,但是,他真的不喜欢这样被人利用,如果他的父母再因此出什么事,他一定会怪罪皇上。
那么,他就算怪罪皇上,又能把皇上如何?他希望他没有机会去想这种事情。
这天晚上,景立天就在宰相府歇息,整个晚上都没有说什么,而宰相府也被重重兵马守护得固若金汤,没出什么事。
次日午后,景立天一身便服,骑着马,带着坐在马车的姒月,往西郊外行去。
他带的侍卫并不太多,一百多号人罢了,而且个个都是便衣,加之天色阴暗,他们走的都是偏僻人少的路线,并没有引起大的瞩目。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景立天一行才来到指定的地点,但指定的地点并没有人。
景立天几乎以为自己被耍了,但很快,一人从草丛里爬出来:“皇上,我奉命带你们去见久久公主。”
换了平时,景立天一定将这人杀了,但这会儿他全忍了:“带路。”
亏他在这一带埋伏了这么多兵马,结果却派不上用场,久久这个贱人果然狡诈。
不过,久久真不愧是他的亲生骨肉,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