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他赶到后方时,朝廷军又……撤退和躲进无人区。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隐藏在奇形怪状的山头、诡异飘渺的雾气、阴森古怪的各种植物后面的无人区,一时间很是无语。
又来这一招?
你打他退,你守他躲,你进他引,没完没了的——这就是那个男人的策略?
“将军?”许久以后,又有人问了。
苏尔寒沉默,咬牙:“继续守!再守上三天!”
他就不信朝廷军还能撑上三天!
十万叛军于是又继续守在无人区入口。
同时,雾阳城不断传来消息,申东牙仍然未能攻下雾阳城,双方死亡惨重,但夜中天这边不断有零星的援军和物资赶到,申东牙这边却只有他这一支援军了。
“将军,咱们要不要干脆丢下这边算了?”战事紧急,十万大军却在这里干耗着,有人实在是憋不住了。
“我也想这么干。”苏尔寒还是很冷静,“但是,我们一走,那个男人就从背后偷袭,或者一直跟在咱们后面,待到雾阳城后再从后面给我们补刀,与夜中天里应外合,你说,咱们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其他将领噎了一下后,狠道,“要不然咱们干脆冲进无人区,跟他们拼了算了?”
苏尔寒对此只有两个字:“冷静。”
将领们于是又沉默。
片刻后,有人道:“将军,要不然您带几万人离开,咱们留下来守着就行了。”
“你说,留下多少人才能困得住那个男人?”苏尔寒反问。
将领们又噎住了。
三万?五万?六万?七万?如果那个男人手下的兵力没有受到大幅度削弱的话,五六万人确实没有大的胜算。
“啁——”天空中传来嘹亮高亢的雕唳之声。
苏尔寒抬头,喃喃:“起风了,又来了。”
他知道,那几只巨雕的爪子上钩着朝廷军的探子。
天色朦胧的朝朝与暮暮,或者有风刮起的时候,就是这几只巨雕最活跃的时候,他们“吊”着朝廷军的探子,不断在叛军的上方盘旋,将叛军的动向全都看在了眼里。
叛军如何部署兵力和防线,是否在分兵离开,等等情报,全部都会在第一时间落入那个男人的手里,那个男人不需要出面,就能运筹帷幄,及时做出应对。
所以,苏尔寒想偷偷带部分兵力离开,也很难做到。
但,相对于这种无奈和无力,苏尔寒最担心的是全军的士气。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十万叛军原本雄纠纠、气昂昂的赶赴前线,准备与朝廷军杀个你死我活,结果眼看就要抵达前线了,却被反反复复的拖留在这里,打不了,走不了,士气必定会被一点点的磨掉。
当这十万叛军的士气被彻底磨光,到时……他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很是头疼。
他只能相信,在十万叛军的士气被彻底磨光之前,朝廷军一定先被无人区给灭了。
他如此深信着。
然而,那个男人再一次重重的打了他的脸。
三天之后,他信心十足的率领大军离开,结果,后方又受到朝廷军的偷袭,朝廷军的身体状况、精神状况仍然好得很。
于是他只得再次回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