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凰殿。
东宫倾凰方才睡醒,身着单薄的睡袍,坐在梳妆镜前,拿着檀木梳子魂不守舍地梳着自己的长发。
侍女芳菲从屋外走了进来,双手递上一封信,道:“娘娘,太子府的许良娣送来一封信。”
东宫倾凰仍是那呆滞的模样,许久不曾有反应。
“娘娘?”芳菲轻轻挑了挑眉,将信封又往前凑了凑,道,“许良娣有信给您。”
东宫倾凰缓缓回过了神,她接过信封拆开,许清浅倒是也没有胆子写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不过是同她联络一下感情罢了。
她看了几行,便一脸无趣地将它丢在了梳妆台上,轻叹了一口气,道:“还写这些有什么用?本宫还出得去么?”
瞧见东宫倾凰呆滞的神情,芳菲也是一脸担忧,再这样下去,娘娘非得闷出病来不可。
她咬了咬唇瓣,蹙着眉道:“娘娘,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听说陛下今儿去了敞韵宫,娘娘若是不讨好陛下,恐怕会失了宠爱,听闻温良人厉害得很,受宠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些年来后宫的宠妃层出不穷,一直稳当受宠的,除了之前的菱贵妃之外,也就只有温良人了,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儿啊……”
闻言,东宫倾凰睨了她一眼,道:“无所谓,要争宠随她争去,受冷落了好,本宫落得个清净。”
听到东宫倾凰的丧气话,芳菲蹙着眉道:“娘娘,难道您就什么也不争,人品后宫里那些嘴碎的贱人笑话么?想要看您出丑的人,您受宠那会儿,多少人盼着您下来呀……”
东宫倾凰继续梳着自己顺滑的乌丝,道:“不是你说的么?本宫年轻,不跟他们瞎折腾。”
“娘娘呀,便是心不在那儿,您也不能失了面子呀,再说,有了陛下的宠爱,行走也能自由一些,到时候想要去太子府,应当还是有机会的。”芳菲苦口婆心地劝道。
听到这里,东宫倾凰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光亮,她微微眯起了丹凤眸,捏着梳子的手指紧了紧,望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咬着唇瓣,似在盘算着什么。
敞韵宫。
伶人隔着珠帘奏着清雅的音乐,屋内燃着淡雅的熏香。
躺在美人榻上的北宫烈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头部又开始隐隐传来了刺痛感,他烦躁地抬手一挥动,语气透着不耐:“滚滚滚,全都给朕滚出去!”
伶人们立刻停止了奏乐,低头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正在斟茶的温良人动作微顿,望着北宫烈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到他的身边,抬手用轻柔的手法为他进行头部的按摩,道:“皇上,头又犯疼了?”
听到那温柔的声音,北宫烈的气焰也消了大半,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闻着她手腕上传来淡雅的馨香,道:“温良人,你比他们按得都好。”
闻言,温良人淡淡一笑,道:“所以陛下一找臣妾,臣妾便知晓,陛下的头又疼了,倒真如此,臣妾倒宁可陛下不来这敞韵宫,只求陛下能舒心健康。”
北宫烈缓缓闭上了双眸,享受她按摩的手法,道:“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近来是冷落了你,这不是来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