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走火?”姜天明盯着马兴标,枪支起火常见,但在特定的时间,面对滕昊祖准备指认马兴标,就是鲫鱼的时候,突然走火,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确实是走火,我已经把枪交给了总务科,让他们好好检查。”马兴标一副受了冤枉的表情。枪支走火,很难查得出来。因为除了枪支本身的原因外,还有外部原因。况且,他当时的保险是打开了的,就算最厉害的武器专家,也别想查出来。
“阳金曲呢?”姜天明又问。他派阳金曲,是去支援滕昊祖,顺便抓住鲫鱼。
“被我抓起来了,滕昊祖指认他是军统分子,他到府长路44号,又说我要造反。局座,我可要小心,别被他给骗了。”马兴标提醒着说。
他与阳金曲,以前算是一丘之貉。但现在,阳金曲竟然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不会给再半分面子了。其实,从他枪杀滕昊祖开始,就与姜天明,不再是一条道上的了。以后的马兴标,将自成一家,变成一只孤魂野鬼。
“混蛋!马上把他放出来,我要见他。”姜天明怒斥道,如果阳金曲都成了军统分子,整个政保局还有好人吗?虽然他的疑心很重,但也不至于怀疑,阳金曲会是军统分子。
姜天明现在杀了马兴标的心都有,但滕昊祖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要见到阳金曲后,才清楚。种种迹象表明,马兴标很有可能就是鲫鱼。但是,没有拿到证据之前,他不能动马兴标。
“另外,你的禁闭还没有结束,把阳金曲放出来后,自己去六水洲上去报到。”姜天明等马兴标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说。
“局座,滕昊祖虽然是走火意外死亡,但他可是军统的副站长,这份功劳,足够解除禁闭了吧?”马兴标苦着脸说。
“功是功,过是功,功过不能相抵。况且,你杀了滕昊祖,是不是功,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姜天明意味深长的说。
他推测,马兴标是不是知道了滕昊祖的身份,才突然杀了滕昊祖呢?也就是说,马兴标就是鲫鱼。可是,没有证据,他最多是将马兴标扣押在六水洲上。而滕昊祖被杀,明天就会传开,说不定马兴标会因此而得到特高课的表彰。这件事,实在伤脑筋。
马兴标回到行动队后,让人把阳金曲放了出去。但是,他却没有去六水洲。今天的事情,实在太诡异,刚才姜天明看他的眼光,让他很后怕。姜天明本就疑心重,他又一直怀疑自己是鲫鱼,偏偏滕昊祖今天本是去与鲫鱼接头,虽然滕昊祖死了,但自己身上的疑点,反而多了。
马兴标很想与人商量一下,但此刻,他才发现,整个政保局,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商量之人。以前,贾晓天在的时候,他们还能聊聊天。可现在,姜天明和阳金曲,已经对他有所偏见,再跟他们交心,是不可能了。
当初贾晓天被定为地下党的时候,马兴标还去劝过他。但贾晓天信誓旦旦的说,他根本就不是地下党,更加不是什么科长。但马兴标并不相信,他以为贾晓天是狡辩。
现在,轮到自己了,他才猛然发现,或许真的是冤枉贾晓天了。此时,他才完全理解了,贾晓天当初的那种无奈和悲愤。
六神无主的马兴标,突然想到了玉兰所说的“蒋神仙”,或许,那位蒋神仙,能助自己渡过此劫也未可知。自己会有血劫?是真的吗?不管如何,今天的事情,与那个蒋神仙,是脱不了干系的。
“咛铃铃……”
马兴标正恍惚间,桌上的电话铃声大作,把他吓了一跳。他抓起电话,是玉兰打来的:“可算是找到你了。”玉兰长吁了口气,她到了府长路44号,但那里空无一人。
“什么事?”马兴标问。他很是疑惑,自己派了两名手下跟着玉兰,如果有事的话,应该是手下打电话过来才对,怎么会是玉兰呢?
“我与蒋神仙约好,你马上来府长路。”玉兰说。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总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就能遇到蒋神仙。这难道就是上天的旨意?
“你已经与他约好了?我的人呢?”马兴标诧异的问。
“走了啊,蒋神仙早就算到了,你赶紧过来吧,人家可不会等你。”玉兰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