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朱慕云的生存原则,都是保命第一。阳金曲敢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这是践踏了他的底线。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现在的朱慕云,就像那要咬人的兔子一样。
刚才阳金曲用枪指着他,一半是演戏,但还有一半,真是害怕。他现在,不但肩负着抗日的重任,而且天天过的是幸福日子。他可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被人突然给干掉。虽然朱慕云,随时都做好了,为国赴死的准备,可是,他却不想死得这么稀里糊涂。
如果一定要死的话,他希望自己能死得慷慨激昂,能死得大义凛然。在死之前,他要做到,无愧于民族、无愧于国家、无愧于党。像今天这样的死法,那是最窝囊的。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次。
既然阳金曲,现在的实力不如朱慕云,那他就不会客气了。为了给别人敲响警钟,朱慕云不惜得罪阳金曲。反正李邦藩就要上任,自己不管怎么做,都不会有大碍。
“是。”余国辉对朱慕云的命令,历来是不折不扣的执行。
情报处的特务,面对如狼似虎的警卫,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况且,阳金曲已经被余国辉缴了械,他们再反抗,也是徒劳。
“朱慕云,你要为今天的错误,付出代价。”阳金曲脸如土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朱慕云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我从来没有被人用枪指过头,今天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朱慕云走到阳金曲身前,冷冷的说。
望着朱慕云冷得让人害怕的目光,阳金曲头皮一阵发麻,头发瞬间竖了起来。刚才自己用枪指着朱慕云,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是,余国辉也拿枪指着自己的头了啊。一报还一报,朱慕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但朱慕云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他一个电话打到货物检查场,又调来了一个班。朱慕云做事,历来不喜欢打无把握之仗。明明只需要三个人就能完成的事,他经常会用十个人。不是他行事夸张,而是追求稳妥。
事实证明,这种看似事倍功半的行为,经常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成果。毕竟,谁也不知道,事情会突然发展到哪一步。比如说,上次他去湘凤村和活人潭,带了近一个连的兵力。虽然没有发一枪一弹,可是给对方的震慑,却是无形的。
余国辉见朱慕云调了人,他也打电话到六水洲,又调来了一个警卫班。这下,经济处的实力,占了绝对上风。如果论硬实力,整个政保局,宪兵小队第一,行动队第二,警卫卫算第三。但是,警卫队却有一大半的人,是放在经济处的。这些警卫,朱慕云有调配权,而余国辉就算要调用,必须经过经济处的同意。
“说说吧,为什么要抓玉兰小姐?”朱慕云此时才与阳金曲说话,虽然他的行为有些过激,但姜天明很快就要成为过去时,借这次的机会,灭灭阳金曲的威风,也是应当的。
况且,刚才他受了“惊吓”,现在无论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事后都是可以得到谅解的。所以,阳金曲不但像玉兰一样,被扣押了,而且双手反扣在背后,带上了情报处的手铐。
“她是‘鲫鱼’的联络员,昨天下午,正是她去与滕昊祖,在古星饭店接头。”阳金曲说道,朱慕云的行为,让他有些害怕了。
阳金曲是接到匿名举报电话,知道玉兰出现在码头,才急匆匆的带着手下,赶到了码头。原本,阳金曲以为,自己将要立大功了。可是,他实在没料到,朱慕云竟敢这样对待自己。
“玉兰小姐是马队长的女友,又怎么可能是‘鲫鱼’的联络员呢。”朱慕云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我要打电话!”阳金曲知道,跟朱慕云再说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朱慕云只会胡搅蛮缠,再拖下去,一切都晚了。
“不行。”朱慕云说,他的气还没消呢。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相当于在阎王殿走了一回。朱慕云做事一向谨慎,犯险的事,那是从来都不做的。
“朱慕云,你没有权力扣押我。让开,我要打电话!”阳金曲手被铐住,但脚还能走,他向前想挤开身边的警卫,强行去打电话。
“啪!”朱慕云走过去,重重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把阳金曲打懵了。自从担任情报处长以来,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就连李邦藩、曾山都没放在眼里。但今天,朱慕云不但敢跟他对着干,而且还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