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良久,算了,既然不愿再造杀孽,就放了他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车道山前必有路,身份暴露就暴露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里,晓峰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什么?”,李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要是不信走的话,就留下陪他吧!”,那个他,当然是只安德鲁。
“不,不,不”,李连连摆手,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晓峰,转身就跑。
李是幸运的,因为晓峰的一时仁慈而得以活命。而晓峰却是不幸的,就因为这一时仁慈,却给自己带来了无群无尽的后患。
等晓峰回到几女所在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她们的踪迹,打了电话才知道,救护车已经来过了。
匆匆赶到医院,在手术室外面见到了满脸焦急,神情憔悴的任雪夜和苏晴。
看到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红灯,晓峰就知道手术还在进行中,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雪,兰姐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还在手术,医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只是”,任雪夜偷偷瞧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晓峰,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别吞吞吐吐的”,晓峰本就担心不已,见任雪夜欲言又止的模样,怎能不火。
任雪夜一时悲从心来,未说先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噗嗒噗嗒地往下滴。
“你倒是说话啊?兰姐这么了?别哭了,快告诉我兰姐这么了?”,晓峰懵了,顿时又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不会的,兰姐还在里面抢救,医生还没有出来,说明兰姐还没有死,不会的,兰姐不会死的……
“医生说说兰姐伤势很严重,生还的希望很小”,任雪夜哽咽着把话说完。
任雪夜之所以也跟着晓峰叫了马兰兰姐,并不是因为马兰快要死了,给她个面子,而是心中感念马兰危难之际,不顾自己的性命,推开了晓峰,要不是她,现在在手术室里的很可能就是晓峰。
呵……
晓峰松了一口气,强笑道,“没事儿,医生就喜欢夸大其词,但凡是手术,没有不这么说的,不要担心,兰姐一定会好的”
有的时候,自我暗示会是一种极好的安慰方式。别人不知道怎么样,至少晓峰是真的相信马兰不会有事儿,很快就能从手术室里出来。
“可是可是医生都都下病危通知书了”,说着,任雪夜摊开手掌,一张皱皱巴巴的白纸静静地躺在上面。
晓峰颤抖着双手展开一瞧,打头便是五个醒目的大字……病危通知书。
“这这不是真的,我明明已经帮她止血了啊?”,晓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他太累了,刚才徒步追车,耗费了太多的真元,如今遭受打击之下,焉能不晕。
“快来人啊!医生,救命啊!”
晓峰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是两女带着哭腔的嘶喊。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晓峰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上晃晃悠悠的吊扇,晃的他眼晕。适应了一阵,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这才发现嗓子干的几乎要冒烟。
偏着头打量了一眼,“咦?我怎么在病房?”,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人在。
皱着眉头回忆,“啊……兰姐”,晓峰嗖的起身,跃下病床。拔腿便往病房外面走。
走廊上很安静,没有看见一个人。正至盛夏,病人也需要午休,医生护士就更不用说了,不是躲在办公室打瞌睡就是藏在护士站偷懒。
晓峰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任雪夜她们,只知道沿着走廊一路向前。
路过了也不知多少间病房,总算逮住一位刚好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护士小姐,请问有一位受了枪伤的女病人,她叫马兰,她现在怎么样了?”
护士小姐用很奇怪的眼神盯了晓峰良久,才漠然说道,“跟我来”
晓峰大喜,没有想到随便抓住一位护士就打听到了兰姐的下落。
跟着护士又转了几个弯儿,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前,护士停住不走了,扭头对晓峰说道,“进去吧!”
额?
“这里不是医生办公室吗?”,晓峰疑惑不解,随即脸色大变,“难道兰姐真的没有抢救过来,护士把我带到这里是来听结果的?”
“你进去就知道了”,护士说道。
晓峰咬着牙推开了门,“咦?这是什么情况?”,一进门,他就愣住了。
一直不见踪影的两女坐在医生办公桌的一边,另一边则是翘着二郎腿的郑爽,两女的背后各站着一名警察。
晓峰的突然闯入,让两女大喜,“晓峰,你醒了”,哽咽着要向晓峰扑来,却被身后的警察抓住肩膀按回了凳子上。
“坐下,谁让你们站起来的”,郑爽呵斥完两女,转头斜睨着晓峰道,“黄晓峰,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说着,举起手中的枪朝晓峰晃了晃,“过来,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是啊!你这只苍蝇实在是太讨厌了,怎么我走哪儿你跟到哪儿?”,晓峰厌恶地撇了他一眼。
“你”,郑爽阴沉着脸看着他,“我们接到报警,说是有人中了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枪伤哪儿来的?”
“你是警察,不去调查真相,问我干嘛?老子又不是警察”,晓峰爱答不理的走到两女面前,“兰姐怎么样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本来是在重症监护室看护兰姐的,警察一来,就把我们带到这里,也不让我们出去,说是让我们交代问题”,说起这个,任雪夜就颇感委屈。话说,她和苏晴已经被关在这里好几个小时了,不让打电话,不让上厕所,不让总之,什么都不让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