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带着一丝肯定,眨了眨眼睛的时候还轻轻地点了点头。
陆绯叶笑:“你这是看不清现实,你知道你不可能和枫晨在一起。本宫不仅仅是想用一个宫女的命运威胁你,本宫是想让你看清,你很卑微,所以本宫的权势随时都可以因为小到一盏茶的原因而让你像这个宫女一样很容易便消失在这个世间。”
千落道:“我从来就看不清现实,我只能看清我自己,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千落说得很慢像是在做一个陈述,陈述的不是解释,而是事实,似乎思索了一下,千落又道:“既然觉的我卑微,那皇后娘娘为何还要找我来,千方百计地在我面前设局做戏呢?”
陆绯叶明显怔了怔,她没想到千落将话说得那么直白,或者说是直接,因为直接,所以有些事情竟很难继续说下去。
皱了皱眉头,陆绯叶道:“你这是愚蠢的固执。”
千落说道:“我一直很愚蠢,也很固执,所以,若皇后娘娘没有什么吩咐我便先回去了。”顿了顿,她又道,“这里太冷了,我不喜欢。”
陆绯叶不说话,或者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千落已经站起身来,那发抖的宫女抬起头,看着千落也看着她的皇后娘娘,随后低下头,眼光瞥了一眼她曾经的最好姐妹。
确实有点冷,她默默地将自己缩做一团,手心里有些瓷片扎破的伤口,可是奇怪地她却感觉不到疼。
然后千落便走了。
松开怀里的宫女,没有一丝担忧和留恋。
她的步子踩在混着碎瓷片和污水的囚星花上。
陆绯叶皱眉,似乎是有些愤怒,下意识想拦阻什么,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犹豫间没有阻拦。
她轻轻勾唇而笑,依旧雍容冷淡,直到看见地上缩成一团的宫女。
“把地上茶水擦了,回去吧。”她说道。
宫女低着头问道:“回去哪里?”
陆绯叶说道:“我不会杀了你,她既然看不清现实,我也没有必要白白杀了一个已经用顺了手的婢子。”
宫女看着地面,看着污水里混入了一片有些嫩绿的繁梧叶,抬头平静道:“娘娘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放我出宫吧。”
陆绯叶眼中闪烁过一抹怒意,道:“你也看不清现实吗?”
宫女眼睛盛着一抹深深的灰色,似乎是绝望掺杂些期待,她轻轻抬起头看见红叶殿外被繁梧叶切碎的天空,眼神有些空洞,道:“不想看清,所以便看不清了。”
……
枫晨接过一颗小草。
那颗草很小,却很精致好看,它的叶子有两种颜色,绿色的叶子上有红色的水滴纹络,像是血花溅开,刚好印在了上面。
它的名字叫做血印草,它很神奇,因为它可以延续生命。
枫晨神色里露出一抹疲惫,微微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该做的做完了。然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傻傻的笑脸。
将血印草递给身侧的一个男子,露出一个笑脸,有些轻松地道:“久渊,我发现原来权势真的很好用,如果不是有月灵,星霄又怎么会答应把血印草交出。”
叫做久渊的男子点了点头,接过血印草,道:“殿下不随我进宫吗?”
枫晨想起了昨天晚上千落酒醉时,有些娇憨的呢喃,嘴角露出一丝温和,道:“我想去陪千落,再不陪她她说不准又会不开心的。”
久渊神色有些犹豫,似乎想要说什么。
枫晨道:“有什么就说吧。”
久渊沉吟答道:“今天陆鸢去了院子。”
枫晨微笑的唇角一转,露出有些危险的弧度:“发生什么了?”
久渊低着头,道:“千落姑娘进宫了。”
枫晨抬头,望向了俯仰宫城的方向,冷冷的话落下:“为什么才告诉我?”
久渊道:“还未来得及。”
没有再听久渊继续解释,枫晨的话语冷淡而过。
“进宫。”
久渊再抬起头,发现枫晨已经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