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牧沉默,似乎是过了些时候,他抬头看向枫熙,郑重说道:“要我上殿下的船也不是不可以,老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枫熙伸出手,恭敬说道:“将军请说。”
祝牧道:“我的远儿今年也十九岁了,据我所知,他对夏家水嫣姑娘一见倾心,不知殿下能否替小儿成全这门亲事。”
枫熙眉一皱,手指轻轻握紧,没有想到这个老东西打的竟然是水嫣的主意,道:“水嫣毕竟是夏家的人,她的亲事不该由我做主。”
祝牧笑了笑,说道:“老臣看的出来,夏水嫣虽然姓夏,但是却并不能算是夏家的人,虽然老臣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老臣知道夏姑娘在殿下心里绝对是有着很重的分量。”祝牧轻抬眉眼,好整以暇地看着枫熙,“殿下若是能够答应老臣的提议,以后我们就真的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老臣唯殿下之命是从,若是殿下不愿意的话…”
祝牧轻轻将那箱黄金推到枫熙的面前。
然后低首很是恭敬地做了一个揖。
垂下的软帘后,一个女子微敛着眉目,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枫熙手握成拳,眉眼露出危险而决绝的光。
脑海中浮现出白狸握拳的神态,枫晨散漫的话语,陆绯叶提及宁雪絮是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皇位之争,从来没有成王败寇,如果不能成功,那便是死亡。
枫熙抬头看向祝牧,低声说道:“我答应你。”
屋外的女子死死咬住贝齿,大颗的泪珠热热滚落。
“好!”祝牧一声爽朗的大笑,将那箱黄金拉到面前,眼睛里反射出黄澄澄的亮光。
“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祝牧说道。
……
风吹落在脸颊上凉冰冰的,千落伸手揉了揉脸容,看着安静地仿佛隔绝一切喧嚣的院子。
院中一潭死水微澜。
她轻轻地哼起歌。
歌声清澈有着夜色中的水花包裹星辉溅起的色调。
却有些淡淡寂寥。
不是枫晨说的他喜欢的《水夜》
是那首《红殇》
“……
十里桃花间
捧着红色的嫁衣不眠
却不知白马青山踏旧年
是否还忆得总角之时言笑晏晏
……”
轻轻地,有一滴泪落下,千落怔怔地却好像一点也不知道。
幽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拭了拭她的泪。
千落神思回转,止住了眼泪,看着幽微扯着唇角笑了笑。
幽微拉起千落的手,写到:好听。
千落不知如何回答。
幽微接着写到:伤心。
千落问道:“是不是我让你伤心了?”
幽微低首窘促而小心。
她似乎是咬唇下定了什么决心。
拉过千落的手,写到:我给你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