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也有些怕了,这说起来就是裂土的嫌疑。所以我才在信中同意我那柳兄弟的建议,让泉州那边再考虑成立一下,占婆往南的地方咱们就不要粘手了,以防朝中有小人作怪。”
“不够。”
“您老还有什么建议?”
“这西港舶司,从上到下除了柳驸马派到这里的几名巧匠以及几位总会计之外,全是咱们岭南的人。我这个老家伙从前隋没有立国就和中原打过仗,而后与前隋也打过,也算了解你们汉人,所以你去长安就说咱们人手不够,让长安给咱们派兵,派官。”
“这个……”冯盎有些迟疑。
僮族族长又说道:“这西港舶司是你的吗?”
“不是。”冯盎倒是回答的很快。
“这是大唐皇帝的,别说是咱们出人出钱出力。这事背后没有皇帝在,咱们能干的好吗?能干的大吗?能把钱币堆成山吗?”
冯盎转身长躬一礼:“谢长者教诲。”
“礼重了。”僮族族长也赶紧还了一礼。
冯盎说道:“无论圣人是否派人过来,您老说的对,咱们要有一个态度。”
“就是这话。你放心,那柳驸马不是寻常人物,他不会让派些人来捣乱的人,能来就是干吏。”
“恩,眼下钱币到了,依咱们商量的立即开始动。”
“好,分头去办。”僮族族长话一出口,身后的各人都一抱拳立即离开。
冯盎不是一个酷吏,所以西港舶司眼下很得人心。
那怕是已经以交州开始计算往西走了足有七百里,占了一些扶南国的边境地带,也并没有引起大的反弹。
给予当地土著人的收益,比起土著人原先的生活好多了。
所以也并没有扶南国的人去王宫报告。
冯盎回到自己在防港的衙门,他还没有时间休息,还有许多公务需要他亲自批示。
没多久冯智戴进来,将一份清单放在冯盎的桌上:“父亲,我们有麻烦了。”
“什么样的麻烦。”冯盎没去看那清单,继续在忙着自己的公务。
冯智戴说道:“这次船只上装的九成是钱币,然后是一些瓷器。听闻还有一批船会在江南几个府装上一些丝绸过来,这是儿的错,儿没有报上咱们的所需。”
冯盎这才看清单,往常的清单都是厚厚的一本子,而这一次就是简单的两页纸。
钱币分为标准钱、钢钱、大钱。大钱就是五钱重的大铜币,这种新钱上印的贞观唐钱,虽然明年才到贞观年,年号已经定下,以新皇年号印在钱也属正常。
丝绸也只有几个品种,很简单就能写明白。
“好吧,咱们需要什么?”冯盎放下清单问道。
“交人他们要求首先领到的是粮,而后是布,最后才是钱。而他们要钱也要求集市上有可以让他们花钱的地方,咱们的日常货物紧缺,缺口仅交人这边就是五十船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