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早有准备呀!秦林瞧着那银闪闪的小钉,也觉得有点儿头皮发麻。
兖州劣质影形图故意示弱,胡秃子大意之下现身,再次印证了秦林的推测,他没有离开山东远走高飞,而是留下来有所图谋。
尽管不知道胡秃子的真实身份,但此人手段狠辣、武功高强、诡计多端,应该是白莲教中的高层人物,他有什么事不得不留在山东呢?这件事一定干系非小。
同时,东昌镖局灭门案有四种足迹,也就说明敌人有四大高手,连最有可能被怀疑的胡秃子都冒着风险留了下来,另外三位也留在山东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白莲教对信仰非常痴迷,又有众多高手,如果成铁海正面叫板,以白莲教的一贯作风,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已是意料之中。
于是秦林让成铁海大肆散布要和白莲教为敌的口风,口口声声和白莲教斗到底,果然在出殡这天引来了高天龙。
“我还以为来的会是胡秃子呢,”秦林心中也有点不解,怎么是高天龙公然现身呢,似乎这次的计策成功得太过轻易了……
啪、啪,秦林拍了两下手掌,立刻从远近各处民房窗口伸出了长短枪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高天龙。
“我劝你束手就擒吧,”秦林神色一沉,皮笑肉不笑的道:“否则把你这飞天蜈王打成筛子,送到药铺做蜈蚣干!”
“中、中计了!”高天龙瞠目结舌,做出惊惶之极的样子,腰胯下坐像是要从房顶跳下来,突然间屋顶轰隆一下坍塌,他从窟窿里掉了进去!
砰砰砰枪声连响,只打得屋顶火星四溅,却连高天龙半根毛都没有挨到。
屋里传来大笑:“秦少保后会有期!待我圣教主亲自出手,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哈哈哈……”
妈的,这么嚣张?秦林咬咬牙,遥遥朝那屋子一指:“集火射击!”
官校们端着掣电枪、迅雷枪朝着屋子一通扫射,子弹从窗口、屋顶、大门射入,打得砖石迸裂、火星四溅。
秦林挥手,率众围上去,一名校尉趴在窗口朝里面看去,就叫声苦:“哎呀不好,里面有地道,高逆贼从地道逃跑了!”
黑洞洞的地道口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此时高天龙早已从另外的出口逃出了包围圈,等校尉们找到十丈外一处废弃院落的出口,高天龙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高天龙这条飞天蜈蚣,同样擅长遁地。
“怪哉、怪哉!”秦林挠着头皮,瞧着地道口百思不得其解,这条地道,当然不是高天龙刚才挖的,就算武功高强又善于挖地道,至少也得提前一两天做准备吧。
那么就奇怪得很了,高天龙难道现身之前就预料到会遭遇埋伏,所以需要一条地道来逃走?那样的话,他干嘛非得在东昌镖局出殡这天现身呢?
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
秦林脸色一沉,赶紧招招手:“弟兄们,立刻赶回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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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府衙门,现在坐镇的不是钦差大臣秦少保,而是秦少保的三夫人张紫萱,当然明面上是陆远志和牛大力两个,不过整个府衙的人都知道,张夫人才是真正做主的。
调查工作仍然外松内紧的全面展开,精明强干的锦衣官校以各种渠道逼近目标,尽管还没能抓到胡秃子,但各种各样的线索汇集起来,胡秃子的轮廓也就越来越清晰……
这天下午,徐辛夷和青黛下象棋,张紫萱坐在后堂捧着本《反经》细细研读,陆远志步履匆匆的走进来,拱手道:“嫂夫人,周德兴要见秦哥。”
张紫萱把书本合上:“秦兄不在兖州的情况,暂时不能外传,嗯,我替他去见见周德兴吧。”
大堂之上,周德兴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踱着步子,伸长了脖子朝后堂看,结果叫他大失所望,出现的不是秦林,而是张紫萱。
“周捕头,秦少保有些事情,暂时没空见你,有什么话和本夫人说是一样的,”张紫萱不假辞色的说道,语声带着点儿与生俱来的冷漠()。
“没、没什么,”周德兴有点怕张紫萱,甚至比怕秦林还厉害些,他干笑着摇了摇手:“那么,等秦少保有空,小的再来吧!”
行礼告辞,周德兴走得极快,活像背后有鬼在追。
张紫萱满头黑线,她恍然记起,今天是第三日,到了三日一比的比期,周德兴没能捉到胡秃子,害怕被打板子呢!
陆远志扭转脸偷偷直乐,谁让你那么凶,把人家打怕了?可怜的周德兴,在这位相府千金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罢了,算下来今晚秦兄就要回来吧,”张紫萱慢慢走回后堂,想着周德兴那副害怕的模样就又好气又好笑。
可是她的心思就有点不宁了,潜意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反经也看不下去,终于两个时辰之后,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就招来牛大力,吩咐道:“把周德兴带来,他到底有什么话非得和秦林说,不肯给我说?告诉他,本夫人同样有功必赏,并非一味苛责的。”
牛大力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可他很快就又回来了,粗声大气的叫道:“夫人,大事不好,周德兴死在了自己家里!”
啊?张紫萱深邃的眸子一下子缩紧,徐辛夷和青黛也丢下象棋站了起来。
今天下午,周德兴还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死在家里呢?
张紫萱立刻下令:“牛哥,咱们带人去现场,陆兄弟留在这里,秦兄要是回来了,立刻请他过来。”
“请谁过来啊?”秦林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他满脸风尘之色,一个骗腿下马,将马鞭交到陆远志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