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看了眼楼下,压低声道:“段山。”
这个名字不管是长安府少年还是蒋家的少年们都不陌生,一时震惊的鸦雀无声。
“刺激啊。”一个声音清亮响起。
大家看去,见是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裴焉子,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
楚明辉道:“焉子你刚才是吓傻了吗?”
气氛再次活络。
“真的假的?”
“怎么会是段山?”
少年们响起议论,但很快又被打断,一个少年拍着栏杆招呼。
“真的是段山,看,刑部的人来了,宋元来了!”
......
......
呼啦啦踏踏的脚步声让地面都颤抖起来,铁面无私抬手敢将不听令的民众一刀砍伤在地的官兵们利索的让开,围着天井的连官兵也不让靠近的侍卫也让开了。
脚下血迹遍布,一脚踩上去就是一个印子,宋元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似乎认不得....他的视线看向另一边,那里滚落着一个头颅,面容平静,一双眼静静的看着大家,大家俯视他,他仰视大家,这诡异的场景令人寒战。
宋元嘴唇抖动,伸出的手颤抖,许久才哑声:“看,看!怎么,怎么死的?”
两个黑袍男人从他身后越过屈膝跪地在血污中,一个去看段山的尸首,一个捧起了段山的头颅,四周的嗡嗡声更大,不管大人老人还是少年女子们都看过来。
段山的伤情很简单,只片刻两个仵作就转身。
“段大人是被人从背后袭击,隔断喉咙,阻止发声,又被绞断脖颈,脖颈上有丝线缠绕固定。”一个仵作道,抬起手将几条细细的丝线举起,丝线亦是已经染红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仵作抬头看一旁,那边有彩绢悬挂飞舞,准确的指出。
“是彩绢上的。”
宋元道:“凶器呢?总不会用这几根线就杀死吧?”
致命伤是那四个切口,但.....仵作道:“没找到。“
宋元抬脚一踢:“废物!”
这仵作跌滚一旁不敢怠慢忙跪好垂头:“属下有罪。”他的视线落在地面上,血迹斑斑中有竹叶散落,在一片黑红的血中竹叶更加凝翠,薄片......该不会这就是凶器吧?
另一个仵作上前举起竹竿:“段大人身上没有其他伤,只有这根竹竿,这竹竿只是为了固定他身子,以便拖延伪装不被人发现。”
侍卫在一旁道:“大人来这里查案,我们就在大厅,并没有看到有人接近大人,更没有争斗。”
“那就是一下子被人杀了!”宋元道,看身边的官员,“好厉害的凶徒。”
官员们点头。
宋元抬起头环视四周,看到男女老少济济兴奋惊恐指指点点,段山死了?他神情茫然不可置信,旋即又愤怒云集。
“凶手,就在这听雨楼!”他喝道,伸手指着四周,“全给我抓起来!”
此言一出满楼喧哗。
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群尖叫哭喊如再次躁动。
但在这混乱中也有冷笑呵斥和肃立如山。
“宋大人!你好大的口气!”
“宋元!你好大胆,敢乱抓无辜!”
“你们刑部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我看今晚谁要抓我入大牢。”
宋元抬头看去,人群纷乱灯火刺目中有女子们乱挤有老者们义愤有少年们瞪眼,另有一些男人们迈步而出,这其中熟悉的面孔还不少。
“宋元,你要抓我入牢狱,请先去请陛下圣旨来。”蒋显淡然道,“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