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书生,你的状子写得不错,只是缺了点东西。”李仙这才装模作样开口说道。
“不知还缺什么,还请大人明示。”童生恭敬地问道。
说实话,他作为童生原先的地位不怎么样,随便来个秀才就要高高在上,就是同样的童生中比他更受尊敬的也多得是。
也就是碰上这等事情,才让他在同辈中冒头,隐然成为民众代言人,连王九玄和李仙这样的人跟前都能说话。
只是,遇到李仙这种连皇子都能打败,把总督、巡抚都能抓做阶下囚的狠人面前,张童生内心深处也觉得恐惧。
“我们华夏光复军以驱逐鞑虏,光复华夏为己任,你既然在我华夏光复军治下,还要状告我军的军官,那么剃发易服也是应该的。
我看你还留着满清的长辫子,这很不好,但看在你初犯,也不与你计较,就给你个改正的机会,等把辫子剪了再继续告人。”李仙说着,从身边摸出一物,直接扔到那名张童生的身前。
那东西是铁做的,砸到地上嘡啷一响,张童生定睛一看,却是一把剪刀。
原来,王九玄占领广州后,军队早就剃掉辫子,宣誓要造反起义,与清廷决一死战。
但是,普通百姓这边对更改发型有很大抵触,甚至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一听到要剪掉辫子,就如丧考妣似的,哭得死去活来,还要拿脑袋撞墙,越是读书人中反对的越多,王九玄也便从善如流,并没有强行要求非官方之人剪掉辫子。
这张童生作为书生,自然是属于最顽固的那一类,此时也还留着辫子,乌溜溜的辫子留在脑后。
此时听到李仙说话,张童生突然明白过来,大堂上的那个大头目的意思是说自己要状告华夏军的军官,就必须要先剪掉辫子才行。
“要学生剪掉辫子,这恕难从命,还望大人收回成命。”张童生一急,就立即跪在地上。
“为什么?你要为自家亲戚伸冤,这符合春秋大义,本帅也有意成全。
我也不要求你太多,只是要你把辫子剪掉再状告,这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吗?”李仙饶有兴趣地看着童生。
“这身体发肤都是父母给予,如何轻易损伤,这不符合儒家道理。”张童生急忙说道。
“想当初我大明的时候也没有留什么辫子,这等陋俗是满清入关后才有,大明先贤为此也不知死过多少人。
也罢,我也不为难你,我就不要求你剪掉辫子,只是松下来,学着大明的样子盘起来怎么样?
这大明的发式,总不至于不符合儒家大义吧?”李仙饶有兴趣地问道。
“请恕...学生...无法从命...”原先还慷慨激昂的童生似乎听到什么可怕无比的话,伏在地里,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甚至不敢抬头。